“惠真老弟…这可如何是好……大王已经是投降了。连王城此番,都已经被大炎不费一兵一卒地拿下了,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身之处?”
那主帅神色暗淡,眼里没有一丝神彩。
他们若是想要,以手下这几干残兵败将,抗衡大炎几十万雄师,那根本就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若是投诚的话,他们不知道大炎的态度如何,投诚之后,自己的生死与否,全在大炎皇帝的一念之间!
“。…大王岂会轻易,甘心投降?只是形势所遍罢了!你说若是,我们重创了大炎大军……大王会不会重拾信心与大炎抗衡?”
惠真的脑海中,忽地蹦出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这个…可是以我们这几千人的队伍,怕是还不够大炎,那些士兵塞牙缝的”
那主帅神色迟疑,大王都已经是放弃抵抗了,他自然是,不想做徒劳之功。
“那又如何?难道你就想一直逃亡?或者说你想着一直被大炎压在头上?我高句丽偌大一个王朝,怎能轻易沦为别人的附庸?更何况,我这断臂之仇,岂能轻易罢休?!”
惠真抬起了头,神情激动,那空荡荡的袖口,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眼下大王,虽是投降了,但还有回转的机会,待得大炎,全面控制高句丽上下的时候,我们便再无翻身的可能!千秋岁月也只能是大炎的一个傀儡!”
他继续说道,心里的想法更为坚定。
高句丽可以败,但绝不能降!更不能被大唐掌控!
若是那般,他宁愿鱼死网破!
“就算是我等有心力挽狂澜,眼下这般局面,也是回天乏力了…。”
想起几十万大炎雄师,往高句丽王城挺进的那般场面,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不!正面无法抗衡!但是我们可以用计!我鞣羯有一不治之症!染者仍疮头面及身。须臾周匝,状如火疮皆载白浆。其身脓疮结而复周而复始,直至痛苦而死!”
惠真缓缓到来,不大的声音中却是有隐藏着残忍与癫狂。
更为重要的是,此为烈疾,一人染之即成千上万人染之!又为不治之症,染者十有八九不日即会惨死。
他没有停止,仿佛是没有看到,一旁那将军眼里的异色。
“此为屠城之计…若是真要动用……我高句丽百姓,乃至王城上下,皆会受到波及…有伤人和,为天理所不容!”
那将军看着惠真眼里的疯狂,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虽说他极不想,高句丽落于大炎地手中,但这等阴损狠毒,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策,如何能使?
这可是他高句丽的地界!若真要是惠真说的那般恐怖,一旦爆开来,必然会让高句丽死伤无数!
“况且,若是在我高句丽境内动用…。”
那将军眼里,满是不忍的神色,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和惠真提及这些事情。
和那些人果然都是一群疯子!延寿如此,惠真也是如此!
“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亡国灭种不如釜底抽薪放手一搏!只要此恶疾在大炎军队内传开定会让其元气大伤!届时我高句丽,亡国之急可解矣!”
惠真不为所动,在他看来只要保住高句丽王朝,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惠真老弟!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不想看到如今的局面,但高句丽王城只要保住了尚有东山再起之日,你的计策只会加高句丽的灭亡!”
眼看着惠真脸上疯狂的神色,越来越浓郁,那将军终于是有些忍受不住了……
“哼!既然如此!那我等便从此分道扬镳!”
很快的,两人便是因为意见不合一拍两散。
惠真带着自己的人,前去鞅羁老巢谋划毒计。
而那将军权衡之下,则是带着部众息高复丽王城而去。
除了投降,别无他法!
………………
高句丽王城,自从大炎军队接管了此城之后,高句丽王便开始深居简出。
而郭守敬,则是和众将领商议,决定留下一部分稳定局面,其余人休整三日之后班师回朝。
“大王!”
先前那将领刚刚走进一处偏殿之内,便看到了一脸颓然的高句丽王。
什么王者霸气,什么领袖风范,都早已是消磨得一千二净。
“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高句丽王闻声半晌之后抬了头看向了他,若是高句丽王城还在自己手中,败将回城他定然会兴师问罪,只是眼下这一切都已经是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