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局缜密,处变不惊,孟流朔的才干谋略让南荣靖宇很是惊艳,没想到这还是块被深埋在泥层里的金子,不,或许比金子更宝贵。
南荣靖宇决定收孟流朔做颗棋子,可棋子最重要的还是得听话,否则再出众的才能也是枉然,他试着接近这位孟氏的私生子,直到他发现了孟流朔看向他时眼中带着的深意。
那种感情很复杂,世人称之为爱慕,南荣靖宇有些吃惊,身为帝王,他并不需要那种无用的东西,听说孟流朔做过颛顼常烈的男妓,没想到竟会对自己生出这种情丝。
在南荣靖宇印象中,他和孟流朔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可一靠近,对方的慌乱被南荣靖宇看在眼中,绝对不会错。
这对南荣靖宇来说无疑是掌控孟流朔最好的工具,事实比他想得还顺利,孟流朔是一条十分听话的狗,他喜欢他的不择手段,机关算尽,一切似乎都在南荣靖宇的计划中。
孟流朔想要丞相之位,给他便是,不过是颗棋子罢了,时而疏远,时而亲近,若即若离的感觉最让人欲罢不能,南荣靖宇很享受这种玩弄人心的感觉,他从来都是如此,这是稳坐皇位的关键。
可在不知不觉间,有些事情还是失控了,世人对孟流朔的指责越来越严重,谩骂声直接威胁到了他的丞相之位,总是有些不怕死的人来挑战皇威,闹得民怨沸腾。
现在只需要弃掉这颗棋子,换个丞相就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南荣靖宇不断告诫自己,这才是明智之举。
不!南荣靖宇选择了最极端的处理方式,杀光所有辱骂孟流朔的人,只要人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流言蜚语了。
可他还是低估了世俗的残酷,不经意间他竟然发现世人口中所说的孟流朔是真的,留恋烟花巷柳之地,整夜与妓子厮混。
你不是爱慕本君吗?竟也可以与他人同床共枕,恬不知耻!
给孟流朔赐婚的那夜,他们吵得不可开交,盛怒下的南荣靖宇说了非常伤人的话,他第一次见孟流朔哭,可心痛的还是他,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回过神来,南荣靖宇才发现,是自己错了。
孟流朔自尽了,世俗递上了刀,南荣靖宇一点一点将他插入孟流朔体内,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这个骗子,说要一直陪在本君身侧的明明是你自己,你的一辈子都是本君的,谁允许你离开的,骗子……
风拂过时,裹挟着初春特有的清香,百花齐放,春意盎然。
南荣靖宇笑意温柔,吹了两口烫嘴的茶,入口暖意洋洋。
“今日是颛顼世子的册封典礼,君上不亲自去祝贺?”祝融司柠话中带着深意,恐怕去也见不到孟丞相了,那家伙去意已决。
“交还颛顼部落的大权只是为了稳住各大世家,颛顼余孽的气焰必须打压下去。”南荣靖宇泰然自若,这些场面他应付起来游刃有余,祝融司柠不过是想试探皇室对这位颛顼领主的态度。
但倘若南荣靖宇真想去,他也一定会去,可他并没有,他还不知道怎么面对阿朔,阿朔或许还在恨自己,他不想阿朔再受到伤害。
“君上。”宁邹脚步匆匆,见祝融司柠也在,他又止住了要开口的话。
“说吧。”南荣靖宇示意祝融司柠在这儿也无关紧要。
“禀君上,颛顼世子……不见了。”
南荣靖宇呆愣住了,神情恍惚,“可有四下找过?”
“颛顼王府派人到处都找过了,君上要再派出些人马协助颛顼王府吗?”
沉默了一会儿,南荣靖宇摆了下头,“不,随他吧,都随他……”
“君上,圣旨要如何处理?”
南荣靖宇踉跄地站起身,伸手还未触及圣旨,他又收了回来,“送去颛顼王府,不管颛顼世子回不回来,本君既下了君令,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奴才遵旨。”
南荣靖宇迈开步子时,身子有些摇晃,宁邹和祝融司柠伸出手想去扶住,都被他摆手拒绝。
猛地,一口鲜血喷出,南荣靖宇捂住胸口倒在地上昏厥过去,众人大惊。
“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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