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沨感觉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是恩格尔系数最高的穷学生。
步寒蝉“在想什么”
身边的男人注意小孩在看着四周沉思,随口问他。
叶沨一愣,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道“在想生老病死。”
步寒蝉挑眉,倒没想到他一个不到19岁的小孩会想得这么深,便问“想出什么了吗”
叶沨摇头“没有,只是人生病的时候总会情感比较脆弱,我看到这些人也会想到以后的自己。”
叶沨闷着声音道:“我在想我能不能一个人过好这漫长的一生。”
“一个人”步寒蝉进医院后也戴上了口罩,他微蹙眉,沉声问“为什么是一个人”
就算没有他,也应该有其他的亲人和朋友。
叶沨故作潇洒地笑笑“因为我确实是一个人呀。”
步寒蝉几次想问,叶沨的家庭情况,又深深忍住。毕竟一个连自己的生活费和学费都要自己承担的人,背后可能有他不应该去探听的伤痕。
医院大厅机械的女声叫号叫到了叶沨的名字。
叶沨站起来对学长说“那我先过去了。”
“我陪你一起。”步寒蝉站起来跟上他。
叶沨这次没有拒绝,因为其实他还挺怕的,有学长在身边,会让他感觉安全一点。
一路走进就诊室。
入眼的到处都是正在拔牙的人。叶沨边走边目睹到医生将冰冷的器械,探入到一个小男孩的口腔中,那个小男孩哭得异常惨烈,被他的父母在旁边按着身体不给乱动。
小男孩的父亲还在旁边抚摸着他的脑袋安慰着“乖,咱是男子汉不哭不哭,很快就好了。”
接着,医生动作猛地一下,大铁钳子从男孩口里带出一根3、4厘米长的,血淋淋的牙齿。
叶沨瞪大眼,心里一紧。接着那男孩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叶沨忙避开眼睛,揣在裤兜里的手攥了下自己的裤子,下意识咽了下唾沫。
操,太可怕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步寒蝉注意到小孩有些害怕的表情,走过去挡在他目光右侧,低声道“别看。”
“没事的,我陪着你。”
叶沨将唇一条直缝,他才不会信没事的。他的牙现在疼得要死。
叶沨脸色白了白,即便脚步磨磨蹭蹭,还是走到了他就诊的那位医生的医疗位置。
这医生还挺年轻,戴着口罩看不出来长相,但隐约也觉得确实会是个白衣帅哥。
医生招呼了一下他,叫他坐下来,出声询问“你是怎么了”
叶沨忙打开口罩,跟医生说“我右下颌的牙齿疼了两天了,好像是长了智齿。医生您快帮我看看严重吗”
年轻医生拿了一根木条,眼神示意他,命令“头伸过来,张嘴我看看。”
医生将手捏在叶沨下颌两边,一手拿着手电筒照光,另一只手用木条尝试着探入叶沨的嘴中,仔细地看了看。
叶沨的口腔一下很敏感,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他想要呕吐。他强行忍着这种不适的感觉。
好在医生很快就结束了,将木条拿出来。
“肿得挺严重的,要拔牙。”年轻医生一句话就定了他的生死。
叶沨听闻如五雷轰顶。
不会吧,真的要拔
旁边的步寒蝉闻言问“他这样的情况需不需要先消肿,再拔牙。否则会比较危险。”
叶沨一听,如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附和道“是啊是啊,现在这么肿。”
年轻医生好笑“当然要消肿,先挂水吧,刮好以后如果消肿了就可以拔。”
叶沨忙问“今天消肿了就能拔吗”
医生回“对。先去输液吧。”
叶沨见医生已经在填药单,心里掂量了一下,又凑上前颇为不好意思地问“医生,请问我这颗牙拔下来要多少钱呀加挂水。”
医生低头写着草书,语气自然道“牙齿长的位置挺刁钻,加挂水下来也就两千多吧。”
穷逼叶沨闻言如遭雷击。
呵呵,也就两千多。
那药店医生不是跟他说才两三百吗最多七八百嘛他这牙长得不争气呀。
步寒蝉站在一旁看出小孩肉疼,心想他可能在心疼钱。但又不好直接问,薄了小孩的面子。
医生开好药,步寒蝉直接略过叶沨接过单子,对他道“你在这休息,我帮你去排队。”
叶沨手上一空,心想这怎么能行
他忙伸手要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