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赘婿凄冷一笑,他与魏家本有旧仇,他的母亲在十年前的南藩之乱中间接因魏党的人而死,今朝又添夺妻之恨。
他看得出林大小姐与魏贼是两情相悦,可是这又如何?他绝不会忍受此等屈辱!
苍天有眼,她是属于他的啊……
“我带你去见康王殿下。”
许上使的唇角勾起一道计谋得逞般的浅笑,他忽又眼皮一跳,莫名有了一种不安感。
这一切进行的似乎太顺利了,那位魏公子向来运筹帷幄,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不对!说一千道一万,可怜的叶某人根本不具备影响大局的能力。
“你太傲慢了……”
……
碧空如洗。
王府的中堂。
康王与谢浪在喝茶。
“哈!”
一声含着惊诧之意的笑声炸开。
堂上,一名身着蟒袍的俊瘦中年男人张大了嘴,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对坐的青衫少年。
他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忽而仰天大笑,一时间就连手上的茶水撒了也不自知,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谢上仙此言不虚?我竟不知天底下还有这般窝囊的男人。”
康王乐不可支地笑道。
“你要拉拢的那个叶腾当真如此不堪?他在洞房花烛夜被魏二打晕丢出门,新婚妻子与别的男人圆房,他在屋外守了一夜,这要是换了本王,若不能当场手刃贼人,我宁可自宫明志!”
谢浪垂下目光,一言不地喝了口茶,唇角流出怜悯。
“我让人去请魏不器来了。”
他沉吟片刻后说道。
“呵。”
康王不悦地哼了声,不过面色依然欢欣,他还在为刚才听到的笑话感到愉悦。
“我有一言要告诫王爷,魏贼势大,我们万不可与他起冲突,他无论提出什么要求,你我都尽量满足他,小不忍则乱大谋。”
“谢上仙言之有理,本王听你的,我在‘猪圈’当了这么多年藩王,你还怕我的养气功夫不行吗?”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切记,忍!”
谢浪面不改色,他忽地转头看向大堂之外,脚步声传来。
康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洒入门阶的晨光中走来了一名俊美无俦的清峻男子,他在侍女的拥簇间漫步而来。
来人走进室内的一刻,房檐下的两人对视一眼后站了起来,一个大启国的亲王,一位打破第六天关的大修行者,他们竟对走来的年轻人起身相迎。
“我不知二公子到黎安府当差,一直到今日才为你摆宴接风,你可不要怪罪本王啊!”
魏不器在一众妙龄女子的迎送下走入明堂,他的脸上是令人如坐春风的温润笑容,谁见了都会赞道“公子世无双”。
“玦见过康王殿下。”
他上前施了一礼,从容不迫地打量着迎来的蟒袍男人,这位天潢贵胄倒是生得英挺,年逾不惑却仍丰神俊朗,不愧为大启当今上皇的亲兄弟,康王赵胜。
“你这就见外了。”
康王笑容满面,客气地避开了他的礼,对他几是平辈论交。
事实上,他作为皇帝的胞弟,纵是面对魏长公子也不必放低姿态,大家都是体面人。
不过,他此时对魏二可不敢摆架子,这人无法无天,昔年他在京城劫走慎国公府的五小姐,魏党都敢说“小孩子不懂事抢着玩的”,更别提他后面拿棋盘打死信侯家的三少,天下还真没人治得了他。
“谢上仙的身子好些了吗?”
魏不器与康王照面后又看向谢浪,一脸关切,好像人家的伤不是他打的。
“我无碍矣,谢公子关心。”
青衫少年郎言笑晏晏,硬了,他在衣袖下捏紧了拳头。
“请入座!”
康王转移了话题,招呼魏二上座,三人谈笑风生。
“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