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凌霜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军营里待得太久了,不然怎么会对着一个男人…
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他的仇人之子,段凌霜心里越想越生气,要不是想留着南宫明姝慢慢折磨,他恨不能一刀宰了他!
段宁一头雾水,不明白主子好好的又什么脾气,但为了不挨骂,他接过南宫明姝手里的木桶,三两下处理了剩余的水,然后把房间的烛火熄灭两盏退了出去。
守夜不用循规蹈矩静静站着,段宁指了指一旁的耳房,道:“那里可以休息,我守前半夜,后半夜你来。”
“嗯。”
南宫明姝早就累了,闻言也不跟他客气,一撩门帘进了耳房。
耳房里就一张简陋的床铺,南宫明姝刚凑近就闻到了一股汗臭味,估计这张深色被子就没换洗过。
但这跟昨日漏雨的柴房相比好多了,最起码四处不漏风,她紧挨着床边躺下,把被子在肚子上随便搭了点。
寅时一刻,段宁进来叫醒她,两人换了班。
南宫明姝刚出耳房就被外面的寒风吹得一个哆嗦,她紧了紧衣襟,站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冷后,便在院中练习萧一之前教她的招式。
说是招式也不过就是基本功,强身健体罢了,毕竟她做皇帝也只有短短一载,收服萧一几人更是不到一年,能偷偷学的时间很少。
半夜寒冷漆黑的院子里,南宫明姝借着檐下随风舞动的那几盏灯笼扎着马步,一拳一拳击打着眼前的空无。
左一拳北羌皇帝,右一拳段凌霜,再来一拳她死去的从没管过他们娘仨的父皇。
寅时一刻到卯时三刻的时间段里,南宫明姝把萧一给她教得招式反复练习了好几遍,总算听到了身后主屋开门的声音。
段凌霜已经换好了一身常服,玄色锦缎外袍,腰间束着皮质的革带,简简单单未挂一物,腕间用同色皮绳束着袖口,显得干练洒脱。
他开门看见南宫明姝的时候,南宫明姝已经收了招式乖乖站好,转身时和他短短对视了一下。
“怎么是你?段宁呢?”
南宫明姝还未作答,段宁边系腰带边走出耳房,朝段凌霜问安道:“主子,属下在这儿呢!”
段凌霜斜斜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吩咐道:“去打水。”
“哎!这就去。”段宁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拱门,留下南宫明姝和段凌霜单独对站在院内。
昨夜自己的频频反常让段凌霜看南宫明姝时有些刻意的闪躲,未一语拿了自己的佩剑去院里照常舞剑半个时辰。
能够叱咤疆场无往不胜的常胜将军,他的剑术可谓出神入化,腾挪起跃间院中树叶无风而动,袍角猎猎作响。
南宫明姝看得出了神,心中升起艳羡,若是自己也有这么高强的武力,那离开这座府邸便会轻松多了。
她离段凌霜舞剑的地方有点远,便趁着四下无人折了枝竹竿悄悄学着段凌霜的姿势。
学得入神时,她眼睛一抬就见刚刚还离她较远的人已到近前,那锋利的剑尖离自己的双眸不过寸余,她双眸猛地一缩,盯着剑尖不敢动弹。
段凌霜冷嗤一声:“谁准许你偷学的,这双眼睛,是不想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