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暄之眉眼含笑地说道:“是吗?以后再多尝尝。”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几个女子端着托盘进来送了饭菜。
房门掩映的瞬间,颜浣月看到谭归荑和薛景年背对着他们站在房门外的走廊上,等着小二收拾对面的雅间。
谭归荑踮起脚揽了揽薛景年的肩,朗然笑道:
“女人算得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被一个女人影响,她既然同裴暄之成婚,但裴暄之身体不好,肯定是个不顶事的,她定然故意做了些什么才让你一直对她心怀幻念,小女孩喜欢被男子追捧的把戏罢了,你要懂得看清一些。”
薛景年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裴暄之算得上和煦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颜浣月脸色深寒,扔下手中的筷子,推开房门,攥着薛景年后颈的衣裳一把扯进房中。
薛景年冷不防被袭,下意识御起灵力向身后打去。
颜浣月侧身躲过,用五行之力化开他的一部分攻击,一把将他搡到地上,照心口狠狠给了两拳。
又半跪在地上掐着他的脖颈,抬手指着门外的谭归荑,沉声说道:
“你装什么深沉?告诉谭归荑,我可曾做过什么让你心存幻想的事,容得你们这等货色在背后如此议论我夫妇二人?”
谭归荑震得睁大双目呆呆地看着她。
她是怎么敢的?在长安打薛家子弟,还是最受宠爱的幼子,还打了两回。
很快门边就聚集了一批看客,谭归荑几步跨进房中将门关上,掐了个结界防止外面听到里面的声音。
她带着一副为颜浣月考虑的语气说道:“颜道友,
何必如此小女儿心性,他就是喜欢你,不舍得反击你而已,你自己心里清楚,昨夜故意借此打他了他一顿倒罢了,今日再打一回,不合适吧,薛家的脸面。。。。。。”
颜浣月这时才一脚踢飞了薛景年头上的帷帽,冷笑道:
“薛家三公子不要脸,我顾及他们的脸面做什么?谭道友倒是知心得很,我看薛家是该让你当家才是。”
这话可一下说到谭归荑心尖尖上了。
谭归荑觉得这颜浣月说了句吉利的话,心里十分满意这种不经意间降下来的天意预兆。
若是将来预言成真,她倒是不介意给颜浣月打一嘴金牙用用。
只是颜浣月方才骂她是“这等货色”,已然是在刻意侮辱她令她难堪。
所以颜浣月这一嘴的小白牙得先让她一颗一颗拔下来出出气。
谭归荑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本就是小事,道友何必如此计较,你夫君还在此,这种事细说来,你二人恐怕谁也不干净,何必揪着不放?”
看起来是为颜浣月着想,可每一句都是在点裴暄之。
裴暄之拢着斗篷立在一旁,看着薛景年重重叠叠印着几个巴掌印的半张脸,脸上神色始终如常。
颜浣月真的有些想笑,谭归荑丢了十年寿数直接做下了心病,却能这般劝着旁人大度,怎么看着就如此滑稽?
只是她不能挑明这件事,否则便要暴露自己曾经埋伏在雍北大山之上观看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颜浣月似笑非笑地说道:“谭归荑,你说谁不干净?”
谭归荑一副看透世事的神态,“这种事,只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是问心无愧,又何必如此极力证明,显得十分在意,这样,可就落了下成了?”
颜浣月并不多话,瞬息之间一把擒住谭归荑的脖颈。
另一手五指一屈,骤然握住一把短刀,将法诀与灵力聚于刀尖之上,毫不犹豫地朝谭归荑心口插去。
谭归荑发觉颜浣月身上的灵力波动极其诡异,五行灵气飞速蓬勃转动,竟能不断消解她身上的灵力,一时压制得她无法反抗。
但到底颜浣月此时的修为还不算太高,谭归荑慌忙间掐诀挥向她那双凌厉的眼睛,没想到却被一张黄符挡住。
谭归荑趁机用法诀震了一下颜浣月此时鹰爪一般刚硬的手指,翻身跃上房梁。
恼恨地抚了抚玉白脖颈上的又深又长的抓伤,冷笑道:“女人打架你也出手,裴暄之你还是不是男人!”
裴暄之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讶异地说道:“谭道友。。。。。。不是男人吗?”
谭归荑被噎了一下,又说道:“颜浣月,你急了是不是?你敢同你夫君证明吗?”
颜浣月握着刀,看着她含笑说道:“我需要证明什么?你的心那么脏,嘴也不干净,看来它们都是不能用了,我只是好心帮你把心挖掉,把舌头割下来治治病而已,谭道友跑什么?”
谭归荑冷笑道:“颜浣月
(),你口出什么狂言!你的心才脏(),你的嘴才不干净!”
颜浣月摊了摊手,“谭道友你好急啊,着急反驳什么呀?好像很在意的样子,唉,做人要宽容一些,你不接受自己是女子倒也罢了,但还请接受自己的恶臭病症,这样才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