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王上卒,都城禁酒樂,諸如萬樓之類的聲色場所皆關門歇業,想飲酒作樂,自然要找隱蔽的地方——
曹彧酒醉之後不似侄子,舞刀弄槍的四下招搖,他會找個角落,或倚、或坐,同時欣賞屋裡的喧譁——曹重說他放不開,大概吧?他很難對誰放得開,出生即離開生母,決定了他現如今的性格,因為沒人寵慣他。
鬍子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他拖到馬背上,往秦侯府方向走了兩步後,又扯回了馬韁——還是去親衛營的駐地吧。他們將軍剛被太后賜婚,就這麼醉氣熏熏的回府,讓侯爺知道了,恐怕又會不高興——侯爺對小兒子的管教尤其嚴格,長子、長孫能犯的錯,小兒子就不行,大概是因為他生母的出身吧,總擔心他生出淫奢氣。
「鬍子,茶——」躺到床上第一件事就是要茶喝。
鬍子從桌上遞過涼茶。
曹彧一口飲完後,仰頭倒在床上,舒坦得吐出一口酒氣。
見他閉目熟睡,鬍子這才關門出去。
不知睡了多久,隱約聽見有女人的聲音,緩緩睜開眼,想抬頭,卻發現頭痛欲裂,用力捏一下眉心,一個挺身,坐起來——
環視一眼四下,是親衛營的房間,估計是鬍子怕父親發現,特意把他送來了這裡——
「嗯……」如果說之前聽見女人的聲音是在做夢,這次他可是醒著的——
敢把娼妓帶到大營來,這人他一定要見識一下——
忍著頭痛欲裂,順著聲音來到某扇門前,敲兩下——
沒人應!
再敲兩下——
「滾!」裡面終於有了反應。
曹彧微勾唇,後退半步,似乎有踢門的打算。
匆匆跟過來的鬍子一見這情勢,立馬擋住他——這種腌臢事,當然不能讓將軍污了腳——鬍子左腿一抬,直接把門板踹倒——
這一聲,不但嚇到了屋裡人,其他房間的軍官也都被驚醒……
眾目睽睽之下,裡面的人出來了——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瘦矮個。
瘦矮個一見是曹彧,先是一愣,繼而賠笑,「將軍。」
曹彧不查也不問,只對守夜兵揮揮手,「三十軍棍。」親衛營和西軍都是這規矩,亂軍紀者,先打再審。
瘦矮個一聽,腿肚子差點轉筋,就他這身板,別說三十軍棍,十棍就差不多回姥姥家去了,他來軍營為的是升官發財,可不是挨打的,「慢慢慢,將軍,我叫孫梁棟,是臨溪孫家人,跟您未來岳父是堂兄弟啊。」
守兵一聽這話,忍不住瞄向曹彧——還打嗎?
曹彧揉一指眉心,「六十軍棍。」既然是孫家的宗親,正好讓他來立一下軍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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