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方家大夫人正带着杨玉环四处看房子。
方运一直在家里学习,直到九点多,贺裕樘来访。
贺裕樘见到方运就大笑道“方先生好运道啊,刚写了一篇陋室铭,就得到一座大宅院。你要是写一篇皇宫赋,岂不是能得一座圣院”
“怎么回事”方运问。
“原来去族学闹事的不是严崇年指使的,是严夫人被柳子诚的表弟挑拨,为了给儿子报仇才让人去闹。”
“柳子诚的表弟果然如我所料,有没有什么办法治他”方运道。
贺裕樘得意笑道“我已经让学子的家长联名上书州文院,请求李大学士革除柳子诚的表弟在府文院的学籍。那府文院的院君是左相的人,恐怕已经跟柳子诚勾结,不能去府文院上书。”
方运皱眉道“府院君不是被李大学士骂走了吗还会妨碍我他就不怕李大学士”
贺裕樘道“他当然怕,但如果柳家给了他足够的好处,让他调往京里,那剑眉公也拿他没办法,毕竟吏部掌握在左相手里。他若是敢伤你,剑眉公就敢凭圣院的职务杀他,只要他不是动手伤你,剑眉公最多只能参他一本,不好动手。更何况,左相的人会想方设法打击文相一系,而你显然已经被打上文相的标签,他不可能不针对你。”
“看来我要是进了府文院,日子不好过啊。”方运道。
“是啊。不过还好,你在圣道上三诗同辉,文报也报道了你的事,你现在文名大涨,咱们景国子民都喜欢你。府院君是掌管府文院不假,可别的官员必然护着你,大部分学子也会站在你这一边,咱们景国是有屈服左相的贱骨头,可硬骨头也不少”
“贺兄的骨头一定很硬。”方运笑道。
“比不得你们年轻人。”
这时,传来敲门声。
“可是方运方案的住处”
“正是。”方运说着,走到大门口,打开简陋的木门。
一个家丁打扮的人恭敬地用两手递过一封红色请柬。
“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请帖,请您收好。”
“谢谢。”方运收起请帖。
关上门,方运拆开一看,原来是漕运衙门的赵通判,六品官。府衙也有个六品通判,但实权却跟漕运衙门通判不能比。
江州河流密布,漕运达,所以漕运衙门的地位特别高,而大源府又是仅次于玉海城的漕运枢纽,漕运通判的地位甚至不比大源知府差。
“谁家的请帖”贺裕樘问。
“漕运衙门的赵通判。”
“这位可是实权啊。”
。
严典吏疑惑地问刘库使“严跃不是已经文宫破碎,方那人还不放过他”
“方运根本就没找严跃的麻烦,也不知道严家人了什么疯,竟然披麻戴孝去方氏族学找方运的麻烦,让方运去给严跃跪地磕头。”
严典吏吓了一跳,骂道“他们是疯了不成堂兄再蠢,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啊那方运现在已经势不可挡,他们怎么还要去为难方运老夫人为什么骂府台大人”
“据说那方氏族学准备扩大招生,由方运亲自教学生作诗词,老夫人的外孙本来能去的,可严家人去方氏族学堵门,方运就不教了。那孩子哭着向老夫人诉苦,老夫人管不了严家,自然就拿自己儿子出气。”
严典吏心头猛地一跳,道“要坏事若是小事不打紧,要是事情闹大了引民怨,府台大人就有借口插手,我们严家要倒霉了。你说我堂兄他们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刘库使目光一闪,道“你能猜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严典吏心知事关重大,转身离去,快步前往严家。
走到半路上,严典吏现严家米店竟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严崇年你个老王八,害的我们孩子没书读,考不上童生,别逼我们鱼死网破”
“你们严家不是在大源府有九家米店吗从今天起,我们把九家全堵上有本事你们就打死我们我们方家人不是软柿子”
“连圣前童生你们都敢害,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可是文曲星下凡,将来是要当状元的”
“方先生说好教我们孩子作诗词,生生被你们毁了,官司打到圣院我们也有理”
那些看热闹的人听完来龙去脉,也跟着骂严家人。
严典吏心道坏了,方家是名门,方老太爷出面不至于压不住更小的望族严家,可方家高层不出面,只让这些孩子家长出面,那就是想在幕后推波助澜。一旦学生家长真要联合起来去州刑司、州法司,严家必然遭到朝廷责斥,甚至取消所有册封,失去望族的地位。
“严家米店的招牌是彻底砸了在普通人心里,圣前双甲童生是整个大源府的骄傲,而且是寒门子弟,九成多的人把他当自己人。严家人想害他,无论成败都会搭上自己的名声。”严典吏摇头心想。
严典吏雇了一辆马车前往严家。
严典吏到达后看着一片狼藉的严家门前,七八个人正在处理那些秽物,地上摆着一些方砖供人通过。
严典吏正犹豫,几个人快步走过来,有两个女人还抹着眼泪,仔细一看,都是严家人。
“怎么了回事”严典吏急忙问。
“伯父我娘被人打了她说一定是方家人做的,要请婶婶主持公道。”
“什么这事是嫂子指使的我早该想到大哥没那么糊涂”严典吏很清楚堂兄严崇年的脾气,虽然待人刻薄、见钱眼开,甚至可以说卑鄙无耻为了自己害了许多人,但绝对不是傻子,不可能去招惹现在江州乃至景国的大红人。
“你们在外等着,这事我来处理”严典吏用袖子捂着口鼻,踩着方砖快步向里跑。
严家是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严典吏跑进第三座院子,现他的嫂子严夫人正披头散跪在地上,脸上有清晰的掌印,而严家的家主严崇年正在骂她。
严典吏急忙道“大哥,府台大人火了,咱们家的所有米店也被堵了,这事必须尽早解决,不然严家就完了。”
“我知道,正想办法这个不成器的蠢货,被别人撩拨了几句,就找人去给跃儿报仇。”严崇年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