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仙,修来有何种意义?
说罢,取过摆在案头上刀,砍在手臂上。
丝丝魂力倾泻而出,如同是那一捧看不见的温热。
缉云天上前夺刀,抬手扇了寅一巴掌,斥道:“这是做什么?
现在后悔了?当初身陨为何不直接踏入轮回?投身六道,终会还有一日跻身仙道。
当初,为什么不肯离去?
如今你谈肉。身谈后悔,这些,不是在你踏上魂修便已知的?
还是,有谁逼着你?”
顿了顿,又道:“你骂他人是废物,依我看,该骂的人是你。”
“缉云天。”
“怎么?生气了?大家都是同门,往日不说,那是看在和睦的份上。
今天你把事情说破了,咱就好好说道。”
“你……”
“在我眼里,他们虽修为不如你出众。但胜在踏实,没有好高骛远之心。便有不足,也能坦然接受。
你呢?
四卫之一,做到了多少?”说罢,将刀掷在地上,看了眼寅后,转身踏离白水峰。
寅看了眼地上的刀,呆立良久。终是捡起来,将其重新摆放好。
然眼底的乖戾不减反增,缉云天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更加的恨,更加的不甘。
都说百里素鹤死而复生,更甚者说起当年骨肉不存,魂魄也及近无依。
为何同样都是身陨,他百里素鹤非但魂魄保全,更可再筑肉。身。
旁人,就不行了?
而今他百里无霜魂魄受损,便有人皇石这等的奇物。
他们,散了则散了,死了则……死了。
他不服,不服……
缉云天自白水峰下来,远远就瞧见薛蝉子、岑之人还在原地等他。
遂催云直下,道:“你二人不去休息,在此做甚?”
薛蝉子道:“此回吃了大亏,我们担心寅卫。”
岑之人闻言,连连点头。
“该说的都说了,他要还转不出来,那便是他的命。”神仙难救求死鬼,寅若不肯回转,说破天穹亦枉然。
薛蝉子听罢,与岑之人相顾无言,怎会如此?
“对了,忘了问你们。不是去找花中影寻仇吗?怎会对百里素鹤等人?”缉云天蹙眉问道。
这……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推推搡搡谁也不肯先作答。
“不能说?”
“不、不、不是。”薛蝉子急道。
缉云天逼问:“那是什么?”
岑之人偷眼看着两人,眼珠来回睃了睃,一咬牙,道:“我、我们本来是打算去找那女人,只是……只是后来听说有人从人皇岛夺了人皇石。
一时,一时……没忍住,就临时改道去了人皇岛。
不过,我们还没到人皇岛。半途,那个百里素鹤自己冲了出来,这……这才动的手。”
“你、你们呀。”缉云天指着岑之人、薛蝉子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种事情能随便干的吗?百里素鹤是什么人?
那就是烫手山芋,谁碰谁烫手。
不知情也就罢了,知情还往上撞,那就是你们自己找死。
欲海天多少人想要百里素鹤的命?但别人动了吗?
人家自己不动,却坐看旁人动。
代表的是什么,难道还不够清楚不够明白吗?
岑之人低头,不敢与之直视:“天卫,我……我们也不是故意的。”
薛蝉子亦道:“是、是啊。”
缉云天看了两人一眼,怒而拂袖离去。
二人大急:“天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