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宁在偏殿待了片刻就离开回到了苏皇后待的另一偏殿等消息。好在等到日落时分,苏皇后终于生下了孩子。
当孩子的啼哭出现的时候,因为紧张又站起身的昌明帝脱力坐回了椅子上。
不过片刻,两个被包裹好的孩子就被产婆送了出来,昌明帝等人在看到产婆时已经起身走了上去
“恭喜皇上,恭喜太后娘娘,喜得龙凤胎。”
说着将孩子递到昌明帝和赵太后的跟前,因为是双生,为了好区分,两个孩子的襁褓是不一样的。
抱着红色的那个道”这是小皇子,也是兄长。”
昌明帝看着两个孩子,喜不胜喜,又问“皇后身体如何。”
产婆道“娘娘累脱力了,孩子才出生就睡了,这会太医正把脉呢。”
李长宁看着两个孩子虽然小了些,但是宫中未必养不大,倒是妹妹看着比哥哥稍健康些,不过孩子很快就哭了起来,昌明帝就挥手让他们把孩子抱出去了。
又死死的看着产房,若不是有赵太后看着,只怕昌明帝都想直接进门了。
好在很快太医就出来了“皇后如何了。”
太医忙躬身回道“现在瞧着娘娘倒好,不过还得再看过了今夜,明日如何。”
昌明帝本就不放心,听太医这么一说更是担心。脸色铁青,好在赵太后很快叫住了他“皇后生下龙凤胎乃是吉兆,皇帝也该做自己的事了。”
昌明帝挣扎片刻后才回赵太后的话“儿臣知道了。儿臣这就去太庙敬告祖宗,也诏告百官。”
赵太后道“你放心,皇后和两个孩子这里我看着呢。”
昌明帝又朝里看了一眼才道“劳烦母后了。”说完就转身离开。
既然皇后已经平安生产,偏殿的宗亲女眷也都尽数离开了,李长宁也想劝赵太后休息,只是被赵太后拒了,反倒让人带着李长宁去了慈安宫休息。
李长宁本也是想陪着赵太后的,只是她现在不比以前,在赵太后的要求下还是去休息了,今日已经晚了,她明日再出宫。
第二日,她出宫时,林言已经等在宫门口了,她叫了林言上马车,二人正好说话
“好在皇嫂没事,不然怕是要乱一阵子了。”
林言也道“今日无朝会,我与忠顺王爷去见了陛下,比起前几日陛下隐见焦躁来说,今日陛下心情倒是好多了。
也可见陛下对皇子和公主的出生有多高兴,若不是大皇子出生时,陛下已经大赦过一次,只怕这会已叫了刑部尚书了。
今日就是礼部送上去的为皇子公主拟的名字,陛下就挑了一上午了。”
李长宁也点头“两个孩子是龙凤胎,这可是大吉兆,皇兄约是要大宴后宫和群臣的,不过皇嫂这次是伤了身子,太医说最好坐满双月子。
不管是为了好好养养两个孩子,还是为了皇嫂的身体,估计都得等到百天了,就是可惜那时我也六个多月了,不知道严嬷嬷让不让我去。”
林言听她提起孩子,也忍不住去看她还平坦的小腹,神色温柔“那我和玉儿就在家陪你。”
李长宁笑道“后宫我已经不去了,前朝的宴你哪能还不去。”
林言笑道“就算去了也是殿外的小角落,就是不去也不会有人现的。”
李长宁想想还真是如此。
因为尚公主对进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林言这样的中了探花的。
虽说本朝不似前朝驸马只能领虚职,但是之前有某朝,公主和驸马造反的太多,且皇帝的性格也是各异,谁也不能保证皇帝对驸马这样的外戚不会有芥蒂。
毕竟李长宁的皇祖父,仁宗就从不用驸马,而且皇帝也纠结,若是出身不好,皇帝嫌弃人家,要是出身好,若是得用的,尚了公主,他用起来也别扭,尚公主实在是浪费了。
昌明帝挑了林言尚公主的时候是想着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给个闲职养着,反正驸马的爹能用,且好用。
哪想后来的相处中现林言的政见还是处事风格都和自己相投契,昌明帝一方面觉得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一方面又不想让驸马的身份成为林言的限制。
所以几人都尽量洗脱林言身上的驸马标签。比如各类宴席,若是林言依着他的驸马身份,倒是能坐在大殿内,凭着李长宁的受宠程度,说不定还能捞一个好位置。
可不管是林言还是昌明帝都只以他官职来,要么是直接没资格参加,要么就是角落里。
不过林言自己倒是不在乎这个,别人叫他林大人,他高兴应下,别人故意叫他驸马,他也不见皱眉。
昌明帝也和林言说过这个,当然昌明帝和林言提这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提点林言:你不许因为这个对我妹妹有芥蒂,不然我会收拾你。
林言反道“三年一殿试,哪年没有探花,陛下的贤臣不少,就是状元都未必能熬出头,更何况我只是区区一探花。
陛下能看见臣,不就是因为臣与阿宁的婚事吗。臣若是因为此事和阿宁有了分歧,和那起子小人还有什么区别,枉读圣贤书。”
昌明帝听他所言自然是更加的欣赏这个妹夫,就是忠顺王爷这样眼里看不见人的人也因此才和他相交。
所以这会在马车上李长宁听他这么说就笑道:“可惜世家都被除的差不多了,不然以你中举的年龄,父亲未必不会想办法替你定个世家女。
以前世家女可比我这个皇家公主值钱多了。”
林言倒是没有反驳李长宁的话,一来世家门阀盛行之时,对进士来说求娶到世家女可比尚公主要更合心意。
二来,他现在也清楚了李长宁的性子,这话并没有所谓的试探之意,就纯粹是为了调笑他。
刚开始,面对李长宁的调笑,他还会有些手足无措,但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应对了
“若是世家当真还在,我和父亲也不能靠科举出头。”说完又话音一转道“可见我与公主的缘分是注定的。”
李长宁难言的看着他“若是你不擅长说类话,可以不说的。”说完又怕林言多想似的解释道“我知道你的心意。”
林言听她这么说摸摸下巴,看来李长宁床头的话本可以换一批了,不然她孕期该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