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个“好”都忘记说了,脱掉手套就从抽屉里拿了个盘子,拿刀将新鲜出炉馅饼分成小块。
他的动作娴熟,神情专注,拿刀的姿势还是拿手术刀的标准姿势。
夏希便背着手,在旁边看着。
虽然两人保持着些距离,脚下隔着点距离,但是她的身体却不自觉地靠近他。
远远看来,两人其实挨的很近,一高一低,就像躲在角落里悄悄咬耳朵的情侣一样。
这些并不算什么,男女大防在他们年轻人身上并不管用,和自己熟悉的人亲近些也是正常。
但是她靠近时,身上那淡淡的樱花香味伴着她温暖香甜的吐息总是飘洒过来,掩盖了食物的香味,无意间撩拨了他的心弦和他那过分敏感的神经。
此时丁世允连握刀的手都有些不是很稳了,但他还是表现的很淡定,连她中间感叹了下馅饼的味道很香时,他都装作没听见一样没有回应。
他不敢应。
不过当她那瀑布般披散下来的直扫过他的手臂时,那软软痒痒似有若无的感觉,让他彻底心猿意马。
那触电般酥麻的感觉从手臂顺着脊椎传到心脏和大脑,像是过电般,让他整个人颤了颤,他手臂上的汗毛全部竖起。
顿时,他眼饧骨软,下面立刻有了反应,不受控制地挺立了起来。
Fxxk!
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出口骂过脏话,从别处学到的永远只会在心里默默骂几句。
他骂自己,是因为觉得自己很龌龊下流,心思不正。
因为他认为,即使什么实质性的事情都没做,只是意淫女生,也算是对女孩子的一种冒犯,也是一种淫邪。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这句他一直记得很清楚,是他爷爷从很小的时候就教他的。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真情的流露,至真至纯,不掺杂任何邪念。
如果再往深一层解释,那就是爱。
他屏住呼吸,喉咙紧缩,但下面的感觉却愈来愈强烈。
犹如被架在油火上烹煎一般,十分难受,他手臂上的青筋全部暴起,手蓦地收得更紧了。
但是作为“始作俑者”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任何异样,因为夏希不似先前那样肆无忌惮地与他亲近,更不敢乱看,甚至连任何含有暧昧的语气和动作都不敢有。
怕他胡思乱想,她才顺着他的话,说想先吃点他新烤的馅饼,其实这也是为了争取点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说清楚比较好,不然两个人都难受。
她清楚地知道,她可以和6泽旻慢慢磨洋工,和他闹脾气,甚至是不理他都行。
但是和世允哥不行,因为他是世允哥。
看他快切好了,她伸出白嫩纤瘦的手臂,指着馅饼最边上的一角,软声道:“我想要这块。”
“好。”
因为口干,他的声音有些涩滞,带着点喑哑。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他轻咳了几声。
片刻,他便将修长结实的双臂撑在中岛的边缘,低着头压抑着有些沉重的呼吸,模样似乎是有些难受。
站在他旁边的夏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她蓦地欠身,扶住他的手臂直问:“世允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语气有些明显紧张了,还用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额头。
前段时间在医院里的时候,她偶尔就听到他咳嗽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也断断续续了几天。
听烨明说,他这几天晚上也是睡不好的,应该是天凉,得了些风寒。
刚才出去端汤的秋姨见状,也忙走了过来关心他,门外眼尖的蒋烨明也跟着瞅了过来。
丁世允低头看着她抓住自己的手,缓了一会,摇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站太久了,有点口渴,没事。”
“我去给你拿瓶水。”
说完,夏希就从冰箱拿了瓶水,但是手中的冰凉意识到她应该拿些温水才对,然后又把水放在,从橱柜里拿了杯子给他倒了杯温水。
间隙,丁世允从抽屉底下帮她拿了一副刀叉,用刀切了角落一大块新鲜馅饼放到盘子上,剩下的他也一一分了。
夏希走了过来,手里递了瓶温水给他。
“谢谢。”他接过只喝了一口,看到有人走过来,便脱掉了围裙:“你们先吃,我先去趟一下洗手间。”
说完,他拿上手机,连头也没抬地挤过他们中间,走到客厅旁的卫生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