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做出禁声的手势。
言无玉压低声音。
“外公,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周禀安点点头。扶着车身慢慢坐了起来。
“为什么?”
周禀安指了指外面。让言无玉附耳过来。
“我醒了有两天,但当时不能起身。现有人来马车偷窥,我觉得事有蹊跷,想再看看就没告诉你们。”
“今天好了很多,听到你们过得这么艰难,我很不是滋味,没能保护好你们。”
“我可以肯定宫里有人贼心没死,还在派人盯着我们,所以咱们说话都要当心。”
言无玉听罢,惊讶之余,心中把驻地的这四十几人都在脑中筛了一遍。
感觉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天和她起争执的文川家的。是她吗?
她把自己的怀疑给外公一说。祖孙俩又商量谋划了半天。
第二天早晨。
照例由绿珠给老候爷喂饭。马车内一声惊叫,随后就是绿珠的叫声:“老候爷醒了。”
大家涌上前去,只见老候爷坐了起来。但是眼神迷茫。
“爹爹,你总算醒了。”周慕馨抢上前去拉着老人的手。
老人用陌生的眼神望向她。抗拒般的推着她的手。
言无玉上前轻抚外公的手,眼眶湿润。“外公,来咱们先吃饭。”
老人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她。机械的点点头。一勺一勺喂,老人一口一口的接。看着如孩童般的举动,周慕馨忍不住了,扑上前来。抚住老人双肩就一阵摇晃。
“爹,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馨馨呀?”
老人如受惊般往后缩,眼神求助的望着言无玉。
郎府医好不容易挤进来,搭上老候爷的脉搏就探了起来。老候爷起初挣扎了几下,在言无玉安抚下安静下来。
周慕馨看郎府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息的。吓的抓着他的手臂。
“夫人,稍安勿躁,候爷这是犯癔症了。我自己是没见过,不过我听我师傅说过,这种病人是因为脑中有淤血堵着,通了就好了。”
“那啥时候通啊?”
“不知道,按理说候爷躺了月余,如果躺着这段时间淤血还没被吸收,那后面通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周慕馨倒地痛哭。“苍天呐,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梅侍妍站旁边看了一会儿。此时上前劝道:“爹能站起来,就是很大的惊喜了,其他的我们慢慢来。我相信爹一定能认得我们的。”
周慕馨无奈的抽泣着。
解差催促着众人赶紧上路,言无玉看见文川家的在不远处观察,看见她在看他,便转过头去。
今天他们开始穿越密林,走的都是山路。候府的马车没办法走,便解马下来,马车扔在那里。
言无语他们本来就走在队尾,她磨蹭着等前面人走远,便返回去将马车收到识海里,
老侯爷骑着马,两边由郎府医和红袖照看着,走的倒也稳当。侯爷看上去痴痴呆呆的,只听颜玉玉一人的话。
这天下午为的解差赵大力,又让颜无玉和解差小马一起去打猎。
她和小马走了好久,也没遇到一个猎物,按理说,这里植被茂盛,即便没有野兔,应该也有飞鸟,野鸡之类的,可如今,周边的密林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