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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下滩驿(第1页)

……

“买定离手啊,各路爷爷码头,招子放亮嘛——”

“买卖正经,红货不要,开山亮盘咯——”

赌场里人群扎堆儿,各方庄家人手一柄红木酸枝的接杆,赌徒们有杀红了眼的,有输了破口大骂的,其中数正中一条长桌上玩骰子的吵得最热闹,庄荷伙计捧着骰盅,左摇三下,右摇三下,空中抛了三个旋儿,稳稳地把骰盅放在台上。

规则简单,三个骰子,赌大小,闲家先下注。

中央一个肥头大耳的赌的最凶,额头冒汗,口中喊着:“小!小!小!”

“小呀,小呀!”

“财神爷看看我!”

周围一些闲家跟着喊,对坐庄家是个山羊须的中年人,一双草鱼眼看上去木愣愣的,却连连三把通杀,众人眼红,却看不出端倪,有及时止损的换了桌,多数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更有甚者,像现在这个肥头大耳的,竟妄想压把险的,一通把刚刚输的都吃回来。

庄荷开盅,众人屏息凝神,只见托盘里三颗白底红点的骰子——

“三个六十八点,庄家围骰!”

山羊须红杆一搂,将赢来的银子拨到自己这边,笑呵呵地道一句:“诸位爷,对不住了,今天运气好。”

不想那杆拨到一半,被那位肥头大耳的赌徒一把按住,山羊须身边的几个身材壮硕的拉挂子(保镖)上前,却被山羊须摆手挥退。

“这位爷,买定离手,下滩驿不作赊账的买卖。”

肥头大耳的赌徒叹了口气,心绪十分不顺,怒道:“哪个知道你龟儿做了撒子手脚,爷爷下生没见过这样的狗屎运!”

山羊须立马摆手:“哎呀哎呀,这样的话可说不得,我坐庄没有千次也有百次,真要不干不净的,小人怎么可能混到今天?”

周围的赌徒都红了眼,虽然没有证据,却也涌上来帮腔,山羊须身边几个拉挂子摩拳擦掌,场面焦灼起来。

“庄家怎么会出千,我看不过是运气好,赌神爷眷顾。”

正当时,赌徒群中忽然走来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冷冷道出这样一句话。

山羊须闻言,见对方帮自己说话,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连连称是。

青年正是在下滩驿住店的越独清,要问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还要从他和纳兰孝轩进驿站时说起。

原来“下滩”二字是赌庄里常用的黑话,原意为下滩翻船,倾家荡产。越独清初进门见匾额上书“下滩驿”时便觉得有些不对。

及后来小公子费心为他铺床,越独清便想着下楼弄些可口的饭菜,犒劳一下纳兰孝轩,却不料到了后厨,烧水的伙计丢给他两个馒头,说厨子不在,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越独清是个粗人,自己倒罢了,可想起纳兰孝轩身体瘦弱,说什么也不可能给他吃这样的午餐,青年人当即逼问伙计,沿着厨房地窖找到这方地下的赌场,原来掌柜的看这驿站偏远,瞒着官府私设了赌场,不敢建在明面上,故而这下滩驿站地下比地上热闹多了。

越独清听山羊须搭话,又道:“既然庄家没有动手脚,那可愿让晚辈请教一二。”

这时,旁边一个小伙计嗤笑一声,蔑视道:“你来赌?你有钱吗?”

越独清瞥他一眼,却见正是之前驿站外牵马的伙计。

有人起哄道:“赌输了拿不出钱,倒是可以卖给猪龙婆做上门女婿——哈哈哈哈——”

猪龙婆是关外有名的泼妇,家里做屠宰生意,三个女儿膘肥体壮,关键还一个比一个泼辣,三十好几日日想着出嫁,却没人敢上门提亲。

越独清没有理会众人的调侃,转眼看向那个肥头大耳的赌徒:“你是这里的厨子?”

赌徒一懵,然后点了点头:“那当然,你看在座的哪个有我这福相。”言罢拍了拍自己三层厚的肚皮,“老子行十三,你是哪个?”

越独清道:“我姓越,刚刚你输的很惨,我可以帮你赢回来。”

行十三闻言又是一懵,周围人也都开始小声议论开来。

“后生,你好大咧口气,行十三那钱都输了个精光,你拿啥子替他赢哎?”山羊须身后的拉挂子嗤笑一声后道。

越独清看着山羊须道:“行十三还有双手,当桌押死签儿,我赢了,你把刚刚拿的钱都吐出来,输了——”

说到这儿,他看向行十三:“买定离手,你敢不敢?”

行十三心下大骇,愣了一会儿:“这……这……”

周围看热闹的赌徒们一声声激他,行十三也贪魔作祟,竟点头道:“好,不过,你要是赢不了,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山羊须见势不对,正欲往回退步,却听眼前的青年人胸有成竹道:“既然庄家没有动手脚,我想,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山羊须被青年人的气势震慑住,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他看,山羊须抹了把汗,道:“好,但是有一条,必须是这里的庄荷摇骰子,公平公正。”

越独清面无波澜:“好。”

见他答应的爽快,山羊须又道:“还有一条,你得捂上耳朵,我知道有些人练过听骰的本事,这把咱们单凭运气。”

越独清有些不耐烦,赌桌上掀了块布,撕成细条塞住耳朵。

山羊须面上一喜,行十三在一旁已是急得要命,一把抓住越独清的衣袖,慌张道:“那怎么行?万一他们私下串通用了什么诡计……”

话未说完,只见越独清一拍赌桌,骰盅颠起三尺高,越独清又是一拍,小小的骰盅向庄荷飞去,那庄荷伙计也是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骰盅,却不料骰盅度太快,来势也不小,贸然出手,一时只觉得虎口被震得麻。

庄荷努力冷静下来,又按方才的方法,左摇三下,右摇三下,空中打了三个旋儿,将骰盅扣在桌上。

庄荷双手抱怀,脸上全是傲慢之色:“买定离手,富贵在天,这位闲家,下注吧。”

越独清摘下耳塞,二话不说,抓起行十三的手反扣在赌桌“小”字铺上,行十三这时才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可后悔又已是来不及了,他面色惨白,手抖如筛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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