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孩子干什么?”盛洛梨流着泪看向矜贵冷冽的男人,嗤笑了一声:“6肆与,没有哪个孩子愿意出生在离异家庭。”
她是铁了心要离婚。
6肆与心脏痛的稀碎,高高在上的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可还是卑微的问出了口:“你的爱和承诺究竟算什么?”
檀东别墅的吻,蔷薇窗下的誓言,在她心里就这么廉价。
盛洛梨被问得哽咽了。
扪心自问,她无时无刻不对6先生心动。
振新卡诺村,剃寸头,爬山送牛奶,拿刀割手,跳塔中枪。
爱意几乎深入骨髓。
不可一世的男人,会在夜里给她泡牛奶做宵夜,会在白天给她收拾书包,扎丸子头。
这样新鲜迷人的他,真的令她爱到无法自拔。
盛洛梨多希望她在做梦,可那张和6家三太太八分像的脸,就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再纠缠下去也是徒劳,她不可能和6家人结婚生子的。
断了吧,不留任何念想。
不仅为她好,也是为了6肆与好。
这男人呼风唤雨,多得是豪门千金前仆后继,到时他会有更多小孩,儿女双全。
再浓的情也受不了时间的冲淡,6肆与很快就会忘掉她,忘掉双胞胎,忘掉这个没有心跳的小家伙。
盛洛梨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柔软的掌心,又红又紫。
她抬起头,痛恨的目光如炬刺进男人的瞳孔,如雪冷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响起。
“6肆与,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早就受够了你的暴脾气,如果不是看在你长得好看又多金的份上,我早就离开了,我喜欢的从来就是你权势滔天的地位。”
盛洛梨不惜诋毁自己,流着泪撒了谎,“你以为孩子是你的吗?告诉你,6肆与,你出差的那些天,我在外面和其他男人……”
“够了!”6肆与根本不信,痛不欲生的抱住她,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崩溃的挽留:“我爱你……盛洛梨我爱你。”
“就算你怀的不是我的孩子,我也要!盛洛梨,可不可以给我留一个背影,我以后离你远远的,我就在背后看着你和宝宝……”
盛洛梨心脏狠狠一抽,苦涩的抬头望向漆黑的夜空,眼泪流得更凶了。
“别这样……我不能为6家诞下血脉,6肆与,你别让我对不起母亲……”
她挣脱了男人的怀抱,离开了医院,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檀东别墅。
6肆与一直跟在身后,心情复杂。
盛洛梨拿走了保险箱里的结婚证,留下了那枚无数次因为争吵而摘下,戴上的婚戒。
她走了,坐进了盛淮景的劳斯莱斯,消失在公路转角处。
6肆与坐在他们恩爱亲昵过无数次的大床上,粗粝的指腹转动那枚闪闪光的钻戒,黑眸倒映出宝石的熠熠光亮以及那抹几不可察的泪。
她走了,留下一堆衣服和东西,让他独自承受万般痛楚。
盛洛梨回到了哥哥的家。
她躺在床上掉眼泪,哭到眼肿却不敢闭眼,她怕想起6肆与每次揽住她喊老婆的甜蜜场景。
她怕她会动摇。
盛洛梨拨通电话,找a1an预约了药物流产。
她流的泪变成了第二天的雨。
劳斯莱斯停在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外,盛淮景的大掌摸了摸小妹的头,沙哑着嗓音开口:“洛洛,你真的要打掉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