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天黑了,南锣鼓巷里的治安环境还算好。
毕竟这里多是大杂院,各院都选了管事大爷,也没有后世那么多外来流动人口。
这里的大部分院子,这年头晚上其实都不关大门。
陈建国抱着报纸一路小跑进了四合院,门神三大爷这会儿早就回家休息去了,倒是不怕被他看见。
至于其他邻居,这时候也都在屋里,陈建国一路进院子就没见到一个人。
陈建国快穿过前院来到中院,到自己门前时,窗户里已经亮起昏黄色的白炽灯光。
陈建国对这种灯是很不习惯的,因为即便是在他小的时候,家里也是使用的荧光灯管,出的青白色光亮,可比这种昏黄色的白炽灯好得多。
不过,陈建国过来以后,除了在四九城有限的酒店和餐馆里看到过荧光灯外,其他地方都只有白炽灯。
门没锁,陈建国直接推门进去,看见母亲正在收拾屋子。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回身过来看了眼。
陈建国进门后,直接把门关上,插削。
陈母看到陈建国手里一大包东西还有点惊讶,开口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别怪陈母反应有点大,毕竟陈建国在外面混了两年,在这两年时间里他就没往家里带过东西。
“腌肉。”
陈建国低声答道。
“就是你上次说的那个?”
陈母也反应过来,急忙走过来,打开陈建国放在桌子上的报纸,看到下面三块大的和一块小点的腌肉。
“还不错。”
陈母捏了捏,嘴里评价道。
“这里是二十斤腌肉,足够吃到年后了。”
陈建国说道。
“花了多少钱?”
陈母提起一块腌肉上下左右看了看。
“差不多两块钱一斤,还真不算贵,就是麻烦了点。”
腌肉平安带回家里,陈建国也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对了妈,有给我留吃的吗?”
“有,在灶上,自己去拿。”
陈母说了句,放下手里的肉又换了一块提起来看。
这批腌肉是张大憨挑过的,半肥半瘦,腌制后才好吃。
这年代缺荤腥,可是腌肉却不能弄太肥。
忙活了一天,陈建国就吃了两顿饭,不过他们其实也都习惯了。
以前从乡下倒腾东西回四九城,一天滴水未沾都有过,特别是城郊逮的严的时候,他们经常被巡逻的堵在某地一晚上不敢动弹。
前身和他那几个小伙伴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也是因为艰苦,所以事成之后也养成了要大吃大喝一顿的习惯,算是犒劳自己吧。
陈建国自己去灶上把温在锅里的饭拿上桌子,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两个窝头和半盘炒白菜。
今天事突然,陈母并不知道陈建国要出去,所以等她回家的时候看到家里没人,就随便做了点。
一开始还以为陈建国又出去买粮票了,可这么晚还没回来,心里也是有些焦急,只能收拾抹整屋子转移注意力。
看完那几块肉,包起来放进柜子里,陈建国也把这次买肉的事儿说了说。
“你是说乡下的大食堂都开不下去了?”
陈母有点惊讶。
“也不是开不下去,只是饭菜少了很多,吃不饱,很多地方是这样,张大憨就饿了半个月肚子。”
陈建国说道,“听说上面给他们下的明年的征粮任务,比今年还要高,他们生产队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所以他才坚持要棒子面换,说是要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