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砚点头,沉声说道:“义父知道郡主受了惊吓,十分心疼。”
他这话的意思是并没将她刺伤齐彧的事告诉檀承渊。
檀妧不由惊讶,抬手屏退了在旁伺候的人,这才问他:“为何连父王也要瞒?”
“事实如此。”他笃定的模样过于有信服力,让檀妧都有了一瞬的怀疑。
“盛清砚。”她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你到底为何要帮我隐瞒?”
之前的种种她都可以当作盛清砚是因着父王的恩情不好拒绝,才被迫照顾她,陪着她。
可现在他一个刚正不阿从不说假话的人,竟帮她说谎,掩下刺伤齐彧的事……
他不像个会屈服于权力的人,又分明一口一个郡主地唤着她,从未有过半点逾矩,甚至常因过于不懂人情世故而惹人不悦。
却愿意在任何情况下都选择站在她这边,且毫不犹豫。
——“是山匪。”
——“交给我。”
——“事实如此。”
到底为什么?
仅仅因为她的父亲是他的义父,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为何过去那十年从没见过他如此……
太多的问题压抑在檀妧的心头,她就这么望着身旁的男子,良久都没说话。
屋内静谧,外面偶有蝉鸣。
盛清砚放下手里的碗筷,双手拘谨地贴合着膝盖,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他喉头不自觉地滑动两下,目光却不敢对上檀妧的。
“我是郡主的义兄。”他嗓音有些沙哑,带着累积的疲惫感,却又十分郑重可靠地接着说道,“可以为郡主做任何事。”
“任何事”三个字不轻不重地砸在檀妧的心上。
她不由怔住:“什……”
“姑娘。”门外忽地想起月荷的声音,“军营那边来人了,说是齐公子的情况不太好……想要见您。”
作者有话说:
石见:又来?退!退!退!
第11章
齐彧想要见她?
檀妧敛起神色,慢条斯理地搁下手中的汤匙,“不见。”
不见,是不想见,也不必见。
她本就不愿见那人,更何况文江篱留下的话她还记得。
医者都明确说了已无大碍,便衬得他这苦肉计忒磕碜了点。自是不必见了。
“是,奴婢这就去回了。”月荷应着正欲离开,却听到屋里的盛清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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