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詛咒只能針對?個人,當被詛咒人油盡燈枯時,自然消散,」崇禧輕輕嘆了口?氣,「可這個詛咒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狠。因為下咒人用自己的命做載體,她不去投胎,也不想修煉走?仙途,她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懲罰你們家族。」
「所以,這人是我太爺爺父親的仇人?是有多狠他,才會?把仇恨累計了這麼深,要詛咒無辜的我們!?」樊晨不解。
崇禧形容腦海里出現的人。
「他是個身形高大,脾氣暴躁的人,因為鋼筋鐵骨,深受皇帝看?重。當初率兵出征,玷污了一位妙齡女?,並且殘忍地?殺害了她。」
觀察室里的人聽見崇禧說的話,眼睛瞪得大大的。
「天啊,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玷污了人家的清白?還要滅口?!」
「崇禧今天真讓我刮目相看?!」
「剛才你還說她靠的是催眠取勝。」
「好吧,我為我剛剛說的話道歉。崇禧今天所有的表現都沒辦法用邏輯來形容。她就好像真是神女?下凡那樣,小到早餐吃什麼,大到前世今生,什麼都知道,連幾百年前的人做了什麼都知道!」
「我也要道歉,我承認剛剛說的話太大聲了,希望節目組剪掉我之前說的話,拜託了!」
……
「這個女?人本來想要投胎的,也有很多次投胎的機會?,但因為是橫死,心中因怨念太重,所以全都錯過了。」
「從此?她更加記恨你的高祖,幾次不能投胎後索性不想再嘗試了。她選擇報復。」
「你高祖死於敵軍馬蹄之下,」崇禧抿了抿唇,齊劉海下的一雙眼睛深邃,「其實那場仗很好打,敵軍都是草包,可那次就是輸了。」
「他的部下也不得好死,」崇禧抬起手,虛虛握著拳頭:「有被長劍刺穿喉嚨的,還有五馬分屍……最慘的還是他,屍身被鐵騎馬蹄踩成泥,與大地?相溶。」
「整個府邸被一把火燒盡,全家上下1o9口?,除了他剛剛降生的兒子,也就是你太爺爺之外,全都被活活燒死。包括朝代的滅亡,以及皇帝和?大臣們全都不得善終。」
「即使是這樣,她依然怨氣不減,用自己永生永世不投胎作為載體,哪怕一輩子被困陰間,也要用怨念和?不甘編織狠毒的詛咒。」
「接下來的所有,全都會?應驗到你們家,世世代代,不滅不休。」
如?此?,全都給崇禧說中了。
從那時候開始,樊姓一脈,以及與樊姓結合的人,都會?遭遇意外死亡。
一個又一個的親人,在樊晨面前相繼離世,各個悽慘無比,死法不一。
前一晚還在一起吃飯說笑,第?二?天就天人永隔。
誅心之痛,不過如?此?。
「可是……」樊晨無力道:「我女?兒是無辜的啊。」
崇禧說:「被玷污的姑娘也是無辜的。」
「當時她跪下來懇求,願意將身上一切錢財全都奉上,說自己家裡還有年邁的父母,說她馬上就要和?成婚。」
「但你高祖根本不聽,全然不顧。女?子說自己不歸家,家人一定會?上報官府。」
「可他口?出狂言,說自己是將軍,後台是萬歲爺,父母親戚都是達官顯貴,沒有人能撼動他的地?位,事後還殺人滅口?。」
王鈺傾身,急道:「我們有什麼方法可以讓那個女?孩怨氣小一些嗎,給她燒紙?或者?為她請法師作法,幫她度?我願意一生吃素換我們一家平安……」
她眼淚簌簌下墜:「如?果不能,把詛咒截止到我女?兒這裡,我們倆可以去死啊,我的小島為什麼要承受這些,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懂……」
小島一臉懵懂,不明白?為什麼媽媽爸爸突然哭了,氣氛很快就感染到她身上,扁扁嘴,也哭出聲來。
王鈺將她抱得緊緊的,餘下的時間裡每一秒中都顯得彌足珍貴。
此?刻的時間不是在流逝,而是在倒數。
崇禧對?樊晨說:「其實屬於你的詛咒已經降臨過一次了。」
樊晨怔愣:「那我為什麼……」
崇禧說:「上個月你抄近路回家,應該在那個時候死的。」
「建築工地?,」她抬手比了個很高的高度,說,「幾塊石頭從二?十層的高度掉下來,本應該正中你頭頂。但突然有人發現你闖進工地?,和?你站得距離很近,所以石頭落在了離你相近的位置。」
陳澤突然想到什麼:「你剛剛說的建築工地?出過事……」
「對?。」
樊晨肩膀都在顫:「沒錯,那天下了雨,我忘記帶傘就想抄近路回家,剛走?了一半就被那邊的負責人發現,告訴我工地?施工,外人不能進,所以……如?果不是他發現了我,我就被砸死了?」
崇禧點頭:「那個姑娘是個愛恨分明的人。除了你的家人,不會?傷害無辜。但也因此?讓她心情不悅,那個工地?的房價會?下跌,承包商將會?大賠一筆。下一次對?你下手的日期在——」
樊晨的心跳驟停。
崇禧思忖片刻,沉聲:「明天。」
就像是在生死簿中看?見自己的名字那樣,樊晨無力地?靠在椅背上,整個人一瞬間脫了水,身體裡血液也被抽乾,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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