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迅起身,“原来是恒妙大师,快请坐。”
恒妙看了眼茶杯:“贫僧记得卧霞寺为殿下送来上好的武岩茶,怎么现在喝起如此劣茶?”
邀恒妙坐定,六皇子顺手揭开他与宁秀之间的绳子,探手抓住她拉在自己身旁,笑道:“实不相瞒,沈师弟觉得好喝,干脆全送他了。”
“沈鲤这小子脸皮厚到令人指,贫僧尽管常年待在卧霞寺参禅礼佛,但对他一系列不要脸的恶行,听的耳朵茧。”恒妙淡然回道。
貌似什么没说,实则说的太多。
六皇子绝非傻子,言外之意一听就懂,恍然大悟:“原来大师与我有缘。”
“老衲确实和殿下有缘。”
“不知大师此次前来,有何见教?”
恒妙瞧了眼宁秀。
六皇子道:“哦,差点忘了为大师介绍宁秀,她是副山长的记名弟子,虽然只是记名弟子,其实情同父女。”
恒妙大师含笑:“贫僧是星宿教七大杀手之一的禄存。”
六皇子怔了怔,瞬间恢复常态,情不自禁低声道:“我已经答应帮助星宿教在成邑开设分舵。”
“贫僧还清楚殿下便是分舵舵主。”
恒妙注视着六皇子为他斟茶,等茶杯七分满,徐徐开口:“贫僧会跟随殿下回西蜀,为分舵一事出力。”
“卧霞寺正值多事之秋,大师当真能走的脱?”
“贫僧佛心颤动,恰好多走走多看看,一味苦修,反而落了下乘。”
“好,有大师与我一道回西蜀,想必路上不寂寞,可以时常和大师请教佛法。”
恒妙笑道:“住持令我多读佛经,恐怕路上会走的很慢。”
“啊?”六皇子惊诧。
“贫僧准备了两箩筐的佛经,边挑担边赶路。”
“……”
这真是个爱读书的和尚。
宁秀打量着恒妙和尚,偶然现他面色不正常,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刚要开口,便被六皇子抢先。
“大师,您的伤势不妨碍去西蜀吧?”
“静养几日就够了,殿下现今不是也在等吴主回信吗?”
和六皇子接头的王纯甫、太子全死了,处在这尴尬时候,只能等待吴主传信,至于两国到底结盟还是不结盟,得看吴主是何想法。
然而,无法互相讨价还价了,毕竟太子的死,肯定使得南吴朝堂乱作一团。
六皇子叹气道:“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承平有些岁数了,如今,又轮到野心家粉墨登场了。”
“到成邑后,您会不会帮我?”六皇子压低声音。
恒妙和尚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