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12章我该得的谁也夺不走
陈家的宗祠很高很大很气派,宗祠内足可容得下四五百人,而宗祠外还有一个更广阔的广场,容个一万八千人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宗祠是家族最重要的地方,广场则是家族用途最广的场所,只要是大陈庄的重要活动,都是在广场上举办的。
分派食物这一全庄的大事自然也是在广场上进行的。
此时广场上早已搭好了一长排的摊位,摊位上也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鱼肉菜果,在摊位的尽头处则堆放着一袋袋无论是款式还是大小都完全一致的粮食。每个摊位后面都站着一些从各长老家中调来的杂役,他们是来负责分东西的。
虽然此时还没有开始分派,不过在每个摊位前面都已经排开了一条条长长的队伍,当然,排队的都是一些妇女和小孩。因为修为较高的男人都是不屑于做这样的事的。
陈亮粗略地看了看,便在一条相对短点的队伍后面排起队来。而没过多久,所有的摊位便都开始派东西了,于是队伍也慢慢地往前移动。过了好一阵,陈亮也渐渐地挪到摊位前面来了。
这个摊位派的东西是鱼,且每条鱼都很大,每人都能领到五六条。看着这些还活蹦乱跳的鲜鱼,陈亮就直咽口水。
这可怪不得陈亮,因为在原来世界里大鱼大肉惯了的他,到了这里后,却是餐餐都只能喝几口稀得可以当镜子照的粥、啃几个生涩难咽的野果,从来就没吃过一顿饱的。此刻见到了这大鱼,竟很自然地想到今晚就可以大口大口地喝汤、大块大块地吃鱼,不流口水就已经是自制力很强的了。
很快就轮到陈亮的了,于是他便很高兴地将手中篮子递了过去。
那个负责派鱼的杂役伸手接过篮子后便到水桶里捞鱼,不一会儿就从水桶里捞出几条大鱼装到陈亮的篮子里放在秤上称了称,然后便准备将篮子还给陈亮。
“等等。”就在篮子将要递回到陈亮手中的时候,忽然一个少年从摊位旁快步走了上来,在说话的同时竟一把将递到半途的篮子夺了过去。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正是陈文鲜。
“三少爷……”篮子被夺,那杂役先是一呆,再一见得那少年,便忙低头行礼。
这个少年,陈亮也是“认识”的,正是家族中十长老陈观树的三孙陈镇里。因为陈观树是大长老陈观明一力捧上长老之位的,所以在家族里陈观树都是唯陈观明马是瞻,这也连带着陈观树一家都紧跟着陈观明一家。
而这陈镇里也最为佩服陈广天,而为了讨得陈广天的喜欢,知道陈广天宠爱陈大花,所以也就来个曲线救国,便与陈文鲜称兄道弟起来了。但其实他年已十九,修炼到武童九层,眼看突破武徒界有望,也甚是得意,又仗着家世,在庄内也是一个打横行的主。
陈镇里斜眼瞅着陈亮,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个冷笑,傲然说道:“你个废物竟敢到我们大陈庄来领东西,哼,你是姓陈的吗?哦,我忘了,你是叫陈亮,但你确定你爹是姓陈吗?哈哈哈。”
陈镇里笑了一会,又说道:“不是我们大陈庄的,给本三少爷滚蛋!别什么阿狗阿猫都想到我们大陈庄来领祖品!”并顺手将篮子放到摊位上。
一看到陈镇里和陈文鲜的时候,陈亮就知道二人肯定是来给自己找茬的了。当下心里一阵冷笑,心想我正想找机会在庄内立威呢,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不过陈亮却并不想就这样动手,因为如果是自己先动的手,那一旦家族追究起来,自己不占理更没后台依靠,肯定是讨不到好的。不过,如果是他们动手在先,而自己防卫在后,占住了理儿,那就可以有个可争的地方。而要让他们先动手,却是非常的简单,以他们那嚣张霸道的行径,只须稍微激一下,他们就定是如同斗鸡一般怒不可遏的扑上来了。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陈亮却也不说话,只一手将篮子接住,然后却又慢慢地放回摊位上面,这才慢而有力地说道:“不是我的我绝不会要,但我该得的谁也夺不走!”
“呵,好大的口气啊。如果是广天哥说这话,那没人敢不信,但你这个废物竟也敢这样说话,我却得好好看看……”陈镇里语气一转,恨恨地说道,“今天就看看什么是你该得的!什么是你夺不走的!”
陈镇里说着便伸手要去拿摊位上的篮子,但陈亮早料到他这一手,虽然度也要比他的快,不过却并不急,而是等他的手即将触及篮子的时候才突然一把将篮子抢上回来,而后便冷笑着看着陈镇里说道:“还说我是废物,竟连我这废物都抢不过,那你又是什么呢?”
“你!”陈镇里几时受过这样的取笑,当下一手按在摊位上便从后面跳了出来,挥拳就朝陈亮当胸击去。
排队的人群顿时乱叫着惊慌而散,反倒是当事人陈亮却如木桩一般一动不动。而在别人看来来势凶猛的陈镇里,在陈亮的眼里却是慢得如同老牛牵车一般,倒是他那狰狞的嘴脸却是令陈亮无限恶心,也让陈亮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哎哟……”当陈镇里的拳头即将击到胸口的时候,陈亮忽然大声痛叫起来,同时侧身一转,很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拳头。不过,这在别人看来却是陈镇里一拳砸在陈亮的胸部,这才让陈亮出杀猪般的痛叫,并且强大到将他打了个转儿来。
陈亮这痛叫和转动不仅迷惑了别人,就连陈镇里也深感困惑,因为他明明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是打空的了,但听陈亮的痛叫声却似是真的受了重伤一般,这让他又有些以为自己这一拳可能是达到了以气伤人的境界,顿是一阵狂喜。
然而正当他高兴的时候,忽然感觉脚被什么绊了一下,而后小腿也被什么踢了一下,而这一踩力度却是大得几乎要将他脚踩断,当下受痛,那只脚便往下跪去,同时便要出一声痛叫,可是叫声还未出,自己的后颈竟又被什么尖而硬的东西狠狠击了一下,这下让他更是痛得要跳起来,不过他不仅跳不起来,反而是如同死瘪的癞蛤蟆一般五体投地,甚至连痛叫声也被击得吞了回去,只在喉咙处呵呵直响,就如挣扎过后将死未死的猪一般。因为在他背上还重重地压着一个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陈亮,这一切自然也都是陈亮的杰作。
陈亮在转过身来的时候,那陈镇里却刚好因脚步没刹住而冲到了跟前,即时便横出一脚绊了他一下,并在他身形失稳的同时毫不留情地重重在他的后小腿踹了一脚,这一来那陈镇里便往地上扑了下去。
但陈亮自然不会就这样就放过他,而且也不能给别人看出是自己整的。所以陈亮也顺势而倒,只是看起来是非常“巧合”地倒在陈镇里的背上,同时非常“不幸”的是,陈亮的右手曲起成肘,于是在倒地的时候那手肘便也非常“碰巧”地撞在了陈镇里的后颈上,将他的痛叫声都击回喉咙里去。
而陈亮虽然倒下且压在陈镇里的背上,稳稳地将他当了回人肉床垫,但在外人看来,这却并不是陈亮有意而为的,反而正是陈亮给陈镇里打得转了个圈儿弄晕乎后再一脚与陈镇里绊到一块,所以也就与陈镇里一前一后地摔了下来,只是非常“巧合”地砸到陈镇里的背上而已。
“哎哟哎哟……”陈亮痛苦地呻吟着,而后似乎是不经意地用手按在陈镇里的脑后意欲撑着爬起来,而这一按,却将陈镇里那本已勉强抬起来的头再次更深入地按到地面上,那正张开呵呵地呼着大气的嘴顿时便啃了一大口泥,却又给压着贴到地上,想吐也吐不了,只气得差点就晕了过去。
挣扎了好一会,陈亮终于是爬了起来,但似乎头还晕晕昏昏的摇摇欲坠,而那腿也才刚要抬起,却又一下子绊在了陈镇里的手臂上,顿时便“啊!”的惊叫一声整个人又跌了下去,却刚好一屁股就坐到陈镇里的腰背上。
只是奇怪的是,陈亮虽然连“摔”了几次,但篮子里的鱼却是一条也没掉出来。不过别人都只注意他与陈镇里的争斗,哪里还会想到这一层去。
这一下,可将还趴在地上的陈镇里压得肚里如同翻了底的海一般,一时间吃的喝的吸的呼的刚咽的隔夜的全都由肚子处往咽喉上涌,而且如决堤黄河,不可抑止,也就全都从嘴里喷将出来,而他的头还未完全从地面上抬起来,一时间不仅臭不可闻,且更是弄得满头脸都是他所吐出来的污物。
这在外人看来,此刻的陈镇里就活像一只扑到烂屎堆里大啃特啃的饿狗!
这话虽多,但实际上时间并不算长,因而所有围观的人都还弄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且惊讶而未反应过来。而终于等陈文鲜和那几个分管鱼摊的杂役反应过来的时候,陈亮已经站起身来了,然后便装着这痛那伤的,不住声地呻吟还按按这摸摸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