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槐羞愤地拧着眉,急忙换了身衣服。
等她换完衣服打开门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周时晏的身影了。
周时晏这时候已经回了书房,破天荒听见楼梯上传来哒哒的脚步声。
或许是因为生气,江槐的脚步声有些重。
周时晏就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江槐就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洗完澡,还是因为生气,她的脸这时候都粉红粉红的。
她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冲他伸出手:“我房间的备用钥匙呢?”
“我没想到……”
周时晏解释的话还没说完,江槐就生气地打断了他:“那是我的房间,你凭什么想进就进!连基本的敲门都不会吗?”
江槐宣泄着情绪,周时晏只是面色平静地微微仰着头看她。
看了一会儿,他随手指了指身边的沙椅:“既然来了,那坐下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江槐的回答几乎是条件反射。
周时晏双手交握着支在桌上,他看了她一会儿,只是试探性地说:“聊聊照片上那个孩子,应该还是可以的吧?那个孩子,是叫肉肉?”
当听到肉肉这两个字从周时晏嘴里说出来的那一瞬间,江槐的脾气就像突然被人浇了一盆水似的,给浇灭了。
如果说之前还一直是他的猜测,那么,在看到江槐此时的神情和反应之后,周时晏几乎就可以确定,一切,大概都是他猜想的那样。
当时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想想肉肉的五官,再看看眼前的江槐,答案呼之欲出。
周时晏这时候没来由地回想起江槐小时候的样子,几乎和肉肉一模一样。
江槐还处在震惊中,微张着嘴,周时晏问她:“现在可以坐下来聊一聊了吗?”
江槐却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乖乖坐下,只是用一种很陌生又很痛恨的眼神看他,“你调查我?”
周时晏一听,微微愣了一下。
自从江槐这次回来,他好像在她眼里就一直是这么不堪的样子。
他原本并不想解释什么,可看到江槐的眼神,还是忍不住说:“不管你信不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调查你,我认识肉肉,也不是从那张照片开始的。”
江槐这时候满心的抗拒,完全没注意到,周时晏说的是“认识肉肉”。
周时晏突然想起齐叔刚才说的那些话,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现在,可以坐下来聊一聊了吗?”
江槐依旧没有动作,只是站在书桌前,皱着眉头看他,似乎是在纠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
周时晏摇了摇头,“疑心怎么变得这么重。”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先说了起来:“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去天湖一号找你,让你帮我挑玩具乐高,说是要送给朋友,我就是在那一天认识他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的……儿子。”
江槐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眼睛里微微透露出来的意外,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周时晏只觉得心里有些苦涩,因为江槐并没有否认,肉肉是她的儿子。
他压下心里升起来的情绪,和她说起了那天在天湖一号和肉肉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