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豐大廈背靠閩江,城市夜景最佳觀摩點。燈影景致,無一不討好津城地心位置。
關家自祖輩便與岳家交投,兩家祖上都泉源香港,拓地建樓,連發家路徑都重疊相似,經久積累,兩家於公於私都頗有本源。
香港回歸祖國之後,岳氏的重心亦完全遷徙津城,囊括各業,百花齊放。但關家依舊深耕舊地,時政變遷,早已不復當年,與柏豐盛況相距甚遠。
好在關家聰明,家業追趕不上,便以感情牌牽線搭橋。散買賣不散交情,依舊和岳家情誼深厚。
關葉溱前年赴美深造,那日是聽堂妹岳明芯提及,岳靳成才知她要回國的消息。
此番回來,關葉溱應是正式接手家裡生意。
平心而論,以她八面玲瓏的性子,的確比關家那萬強中乾的兒子強百倍。
正想到,關葉溱的電話打來。
開場白就是致歉,「不好意思靳成哥,剛才我不該無端猜測佳希,是我言語不周,你別介意。」
改了稱呼,放低姿態,若岳靳成態度再冷淡,未免顯得不夠紳士。
但就事論事,岳靳成說:「你不必向我試探,如果想知道,可以大大方方地詢問。」
關葉溱虛心受教,「是我顧慮,讓你不高興。」
岳靳成糾錯,「你冒犯到的不是我,是她。」
關葉溱大概沒想到,岳靳成如今對付佳希的態度,仍如此偏護。
於是轉換口風,順著他的話體恤起來,「我剛回國,見到以前的朋友高興過頭,不注意分寸。也是,佳希一個人生活不容易,聽說她重入職了?真了不起。既要看顧孩子,又要努力工作。不像我,一心奔事業,沒有換位思考想她的難處。」
岳靳成轉動皮椅,面向整面落地窗外城市夜景,風波不動地接話:「你不需要換位思考,她的位置,誰也換不來。她工作與否,都是她當下的選擇。她以前不工作,不代表她沒有這個能力。她現在重工作,她也一定不比任何人差。」
關葉溱不痛不癢地附和:「對,我忘了佳希也是名校畢業,賺錢能力也很強的。」
要真忘了,現在又怎會特意提起。
岳靳成略過這拙劣的話術,結束通話。
江面輪渡駛過,兩岸光影恰好變化,由焰火紅忽變冰海藍。
岳靳成的思緒隨之沉底。
關葉溱話里撥著算盤,但的確句句屬實。
那一年,岳靳成創業「度成」,掏空所有家底,捉襟見肘,處處需開支。岳靳成名為老闆,實際什麼活都干,還去街頭髮過宣傳單。
只不過相貌身高頂得很,實在是不接地氣,派發傳單都無人敢接,唯恐是什麼型騙術。
岳靳成在烈日下站如翠柏,很是受挫。於是買了瓶冰礦泉水,蹲在街邊反思。
笑聲從身後響起,清脆如銀鈴。
岳靳成還記得,他轉過頭,第一次看見付佳希,她穿的是件明黃色的毛衣,一種極其不襯膚色,卻依舊被她穿得像個輕盈小太陽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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