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和一群官家小姐赴了琼花宴,她同晋王的关系比旁人亲近,那些小姐们都恭维着她,正满面春风,一看到唐姝予就瞬间垮了脸,她对这个当初死皮赖脸要嫁给哥哥的昭阳公主一点好感也没有。
“我说是谁,原是嫂子。”她白了一眼,“不去哥哥跟前献殷勤了?”
唐姝予攥紧手心转身,眼底那抹厌恶毫不掩饰。
陆汐柔被她瞪得一咯噔,她从前不是爱讨好府里的人吗,今天的眼神怎么这么瘆人。
唐姝予牙龈咬得死紧,前世她的表姐贺倾辞被下旨嫁给了晋王,而陆汐柔竟甘愿做侧室同时进了王府。
不久后,贺倾辞怀着身孕不明不白地淹死在了晋王府的湖里,贺家人那时已被下了狱,表姐被一卷草席抬了出去,还是沈小侯爷收的尸。
而陆汐柔,却成了晋王正妃。
唐姝予冷笑一声,“妹妹整日都往外面跑,想必功课定是做完了的。”
陆汐柔被她戳中软肋,撇了撇嘴,她的心思从来都没放在学业上,只一心想嫁进晋王府。
她哼了一声,越过唐姝予时故意撞了她的肩膀,才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声音悠悠响起。
“妹妹还不知道吧,今日宫苑内马球赛,晋王从马上摔下来,我瞧着,场面甚是骇人。”
“你说什么?!殿下受伤了?严不严重?!”
陆汐柔抓着她的衣袖,神情紧张。
“听御医说好像是肋骨断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大哥对妹妹向来是不同于旁人的,妹妹不去看看?”
陆汐柔慌了神,转身就上马车往晋王府去。唐姝予看着她的背影,眉眼冷如寒霜。
那晚生辰宴散席后,陆铭远同她吵了一架自行回府。
这两日不用上朝,没有公务烦扰。不过一日没见,他心里便抓心挠肝似的烧得慌。一听闻她提前回来了,脚下克制不住在府里乱转,最后还是去了漱玉轩。
唐姝予正在喂一只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翠鸟,一见他进来,那鸟警惕地冲他不停啾啾,挥着翅膀挡在唐姝予身前。
“哪儿来的鸟?”
唐姝予满脸都是不耐烦,“宫里捡的,有什么事?”
陆铭远见她一脸冷漠,又想发火,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别再动怒,他的声音刻意放低了几度,不咄咄逼人时,嗓音是温润的。
“那晚,是我话说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唐姝予抬眸看了他一眼,活像是见了鬼,陆铭远竟然会跟她道歉?!
“你?你真的中邪了?我明日差人请个法师来府里去去晦气,你病得不轻。”
不然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她都怀疑是不是他也重生了。
“唐姝予,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不可理喻。”
哦,还是老样子,请人作法的钱省下了,改日给燕鹂打个黄金小鸟架。
见唐姝予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陆铭远气得要走,停顿了一瞬,又挪了回去。
“今日家宴,母亲和妹妹在主厅等着,你随我一起,一家人聚一聚。”
“不去,我才不要看她们脸色。”
陆铭远在她旁边坐下来,眉目间有几分愧疚,“玉儿,都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别总这么对我?”
这声玉儿,若是前世的唐姝予,怕是要感动得泫然欲泣,但现在,她却刹那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恶寒不已。
陆铭远还要继续说什么,被赶来禀报的下人打断,说二小姐至今未归,夫人让他立即去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