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你看那,那个好像是镇国公家的世子,咦他们好像跟那群新科进士起了冲突”刚刚那位责问贾瑜的小丫头瞪着眼疑惑地看着众人冲突。 “哎哎哎,茶,茶都洒了。”白袍公子连忙提醒她一句。 “哎呀,走神了,没烫着吧”小丫头赶忙拿起绣帕来将水迹擦干。 白袍公子用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她的头,“我怎么感觉我教你读书,反倒把你教傻了,这以后你嫁了人可怎么办” 小丫头脸上一红,却也不恼,反倒笑嘻嘻地说道“傻些就傻些,反正我是做媵婢的,公子聪明就行,料想驸马也不会太恼我。” 这话一出,白袍公子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原先俊俏的脸转而变得有些妩媚秀美,小丫头不无遗憾地说着“这样才好看咧,比宫里那些妃子好看百倍呢。” 听她这样说,白袍公子却又将那抹动人收敛起来,看了看那边依旧吵闹的众人,打趣着问道“莫不是起了心思,怎就一眼瞧出来是镇国公家的” 小丫头却捂着肚子笑说“还说咧,小的时候他常常跟镇国公太夫人入宫请安,那时候公子天天就知道欺负人家,我怎么记不住” 白袍公子一听,刚刚收敛的笑容却又绽放出来,“哎,这可不能怨我,谁叫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去欺负别人,瞧见那边没,这就是当初我教训轻了,才让他养出这毛病的,今日便是得了现世报。” 小丫头抿着嘴笑道“那公子就去帮他一下嘛,再怎么说也都是有交情在的。” 听她这样说,白袍公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嘴边浮上一丝调侃地笑容,“从没见你给别人求过情,怎么莫不是春天到了,你这妮子也动了心思” “公主呀你我这么笨的都知道,要不早点做打算,以后指不定要那些坏人天天喊着要和亲,可皇上膝下哪有女儿啊倒时候还得是”说到这里,小丫头眼圈一红,似要落下泪来。 见她真的恼了,白袍公子脸上闪过了一抹无奈与苦涩,却又很快收敛回去,抚了抚小丫头的丝,“皇家感我族忠烈,赐我国姓,还被当今皇帝封为华阳公主,从小于宫中抚养,圣眷之至放眼大齐何家再有,若真有那一天,我自当效仿昭君旧事。” “什么圣眷之至,当初在宫里的时候除了德淑皇后之外,哪一个对公主是真心好的,一个个巴不得”瞧见华阳的脸一落,小丫头也自知说错话了,低着头默默啜泣。 华阳却没再教训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往后这话别再说了,传到有心人的嘴里,你又有苦头吃了。” 牛坤心里很憋屈,可听着冯紫英语重心长的话语,他也只好如此,捏着鼻子极不情愿地说道“多谢贾兄弟了,日后若是要有难处,只管跟哥哥讲。” 贾瑜对他这幅作扭的姿态自动忽视,别看牛坤顶着个世子的名头,除了身上钱多一些,别的屁用都没有,指望他贾瑜不如直接去找牛继宗来的实在,当下也只拱一拱手,便走上人前。 正在冷嘲热讽的文生见一帮衙内之中走出一位少年公子,面容如玉步履潇洒,如同画中谪仙一般,顿时议论纷纷,不知是何人 有那知情的,便告诉这是宁国府的二公子,众人一听,好嘛,刚来了个奸佞臣子的儿子,这又来了一个国家蛀虫的子弟,冯唐他们熟悉,这宁荣贾家他们可更熟悉了,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尤其是这宁国府,简直到了穷凶极奢的地步,而且京城里的乞丐都知道这府内有多少不干净的事情。 这下再看贾瑜,只认为他白生一副好皮囊,原来也是个浪荡货色,估计也不甚干净。 贾瑜丝毫不在乎,他正在脑中思索自己这么多好诗词,应该做一笔什么样的买卖合适,没空理这些死学一辈子、满脑子愤世嫉俗的人。 可他这幅提着笔低头看纸的样子落在周围人的眼中却成了装腔作势,连冯紫英都觉得自己让一个十一二的孩童出来,将来要落了脸面,再去宁荣府可当不了客。但人都推上去了,再要让他下来,那丢得可不是一家的脸面了。 就在冯紫英犹豫的时候,那边贾瑜却已经动笔写完了,早就有急不可耐的文生一把将纸夺去看了起来,“哼,让我看看是什么狗屁诗句,天街小雨”句子读到一半,这位文生的脸却突然变得通红,瞪着纸张的眼睛恨不得贴在上面仔仔细细把每一滴墨汁都瞧清楚了。 周围人觉得奇怪便推他让他继续读下去,可是那人却一点不为所动,还是那样痴愣愣地瞧着。 有人急了,一把拿去正要读出来,双眼陡然一直,看了看纸张,又看了看还在想事的贾瑜,一脸的惊讶。 有那不怕事的瞧见了,轻声诵了出来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诗毕全场寂静。 除了某位国公世子撇着嘴说“我觉得也不咋地嘛” 冯紫英脸上抽了抽,自动忽略这句话,他虽不善诗词,但也能听出好坏,对着贾瑜勉强一笑,“贾兄弟,这诗” “放心,满皇城里面打听,生意招牌上写着贾,但从不卖假货。” “我不是那意思,我想知道贾二爷,你要我做什么”真假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着贾瑜拿这样一好诗会跟他提出什么条件。 “我想在金吾卫挂一个牌。”贾瑜干脆利落,懒得拐弯。 “不可能,龙禁卫,千牛卫都行,金吾卫的人选要经过兵部,太尉府跟皇上三处,没可能作假,就算我爹是金吾卫大将军也不可能。再说金吾卫是真正要戍卫皇宫的,挂不了牌。” 要想进龙禁卫跟千牛卫,我还来找你当初贾珍给了一千两就给贾蓉买了一个龙禁卫,这种赔本买卖他可不干。 “那我想进羽林卫行不” “这个简单。”还没等冯紫英反应过来,贾瑜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合作愉快。”而后就要离去。 鲁迅先生诚不欺我,中国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譬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贾瑜压根没想进什么金吾卫,离皇帝那么近,对贾家没好处,而羽林卫就不同了,除了符合贾家武勋贵族的身份,而且贾瑜能了解到大齐一手的军备资料,任何年代的任何生意都没有与军方合作来的稳固。 这么多天来努力的事情解决了,贾瑜也进入贤者模式,懒得在这继续待了,跟其他衙内告别一声,就准备离开,却没想被人拦了下来。 “我不信这诗怎是你这种人能写出来的一定一定是抄袭你再写一”刚刚第一个抢过稿纸的人,现在双目通红地瞪着贾瑜。 之前他料定贾瑜写不出什么好诗,有心大骂一通再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诗作来,那时自己虽然榜上名次靠后,但靠着借怒斥勋贵的势头便可在世林中扬名,可他没想到贾瑜能写出这样一足以传世的诗句,不仅让他的算盘落了空,还把他推到了悬崖边上。 要这诗都是狗屁诗句,那他岂不是在骂全场文生连这种狗屁诗句都写不出来想到这里他的眼珠又红了几分。 然而贾瑜不为所动,让人拿了一面镜子给他,可是那位文生却用手一推,“我仪态不正倒在其次,可要是有人心术不正才是大事。” 贾瑜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我让你照镜子的意思是,你觉得凭你这张脸配让我再写一吗” 杀人还要诛心那位文生急火攻心,双眼一翻顿时昏了过去,刚刚才把几位染了风寒的文生安顿好的御医,瞧见这又躺过去一位,心里不由得骂道这帮天杀的猴崽子可真会折腾人。 贾瑜潇洒而去,留下一诗作以及无限的猜疑。而在他身后的种种目光里,有嫉妒,有疑惑,有愤怒,也有自叹不如。 “咯咯咯,原都说公主穿上男装就是一位绝世公子,今日却见到一位比女子还漂亮的男子,真真是巧咧。”小丫头似乎忘记了刚刚与贾瑜的不快,捂着嘴笑了起来。 华阳端起茶杯来微啄一口,轻轻地说道“回府后我手书一封,过几日你替我亲自送一趟。” 小丫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笑说“刚公主还说我咧,莫不是也动了凡心,我听人说那个人是宁” “送到金吾卫大将军府。”华阳打断了小丫头的话,放下茶杯来闭眼休憩,修长的手指在紫檀鎏金案几上轻轻敲打。 小丫头不解地看了看华阳,又遗憾地看了看离去的贾瑜,再用眼偷瞄了一下冯紫英,心里揣度道其实这个人看着也还行。 金吾卫大将军府,冯唐拿着那封落着华阳公主府的信件,思索良久,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准备朝服,进宫面圣。” 一旁站立的冯紫英神色紧张,以为是曲江宴上的事情被人写信告给了父亲,有心伸头去看信上内容,冯唐却将信件又叠起来,他只看到了一个名字王子腾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