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鳳正裝作過意不去的樣子一本正經跟胡小猁誠懇致謝,就覺得氣氛好像不太對了。一抬眼看到胡小猁一言不發的審視著自己,心裡咯噔一下,直覺要糟。但是鳳鳳是誰?自從失去尾羽以後接受了多少人的異樣目光?什麼樣的嘲笑沒有過?心底情緒再翻滾,面上都是一片高傲平靜,大有不屑與爾等凡人為伍的架勢。
鳳鳳心知胡小猁識破了些什麼,但是它不動聲色,還非常好心的拿出一件袍子式的披風讓胡小猁披上,絲毫不提讓他換衣服的事兒。還催促胡小猁趕緊回去換身衣服,明確指出,自己小孩子的身形,沒有適合胡小猁的衣服。還非常好心地提醒胡小猁,一定用披風裹裹好,免得春光外泄。
鳳鳳自然是知道金金就在這裡,但它絕口不提,一副我剛受了內傷感知不在線的樣子。
胡小猁伸手虛空一握,旁邊正看得起勁的金金就覺得一股大力將她從角落揪了出來,眼前一花就被胡小猁丟在了地上。
摔得「哎呀」一聲。
鳳鳳見了驚訝的說:「金金你什麼時候來的?」這演技,影帝都自愧不如。說完還捂著胸口一陣咳嗽,一股不把肺咳出來不罷休的架勢。
金金知道這是隊友在給自己製造洗清嫌疑的機會。
金金說:「我剛到,就看到你噴血了,哪敢過來?你那血別人不知道你自己還不知道啊?沾哪兒燒哪兒。」
鳳鳳:「那你就光看著?不來救我?」
金金:「我又不會滅火,再說了,你不是有人幫你嗎?」
鳳鳳又捂著胸口一陣咳嗽。
金金:「你沒事吧?」
鳳鳳:「還好吧,咳,幸虧有猁哥在。」它又朝向胡小猁:「猁哥,今天多虧了你了。幸虧最後選了你幫我護法,之前喊了金金,想想又讓她別來,怕她搞不定。」
金金:「可是我不放心啊,不親眼看著,心裡總放不下。」
鳳鳳:「你是特地來看我的?」
金金撇撇嘴:「嗯,沒想到被人當賊似的抓過來摔到地上。」
二人多年的好友,心意相通,一唱一和地十分自然地將兩人都撇清,倒是顯得胡小猁太過多心。
胡小猁全程不說話,主要是這兩個人唱雙簧似的一唱一和,話里話外都透著一股朋友間互相牽掛互相照顧的真摯情感。他但凡多說一個與此無關的題外話都顯得他不近人情,雖然他有強烈的感覺,直覺這二人一定有貓膩,此刻也都不能表達出來。
他施術直接換掉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一個清潔咒,又變成了瀟灑俊逸的胡小猁。看的金金眼前一亮,又為自己的眼光狂點讚。
胡小猁微笑,跟鳳鳳和金金告辭。
等他走後,鳳鳳跟金金賊兮兮的互相擊掌。
鳳鳳眨眨眼問:「怎麼樣啊,哥們兒?」
金金嘆息:「你這血霧準頭不夠啊,效果也不行,若隱若現的,該露的沒露出來啊!」
鳳鳳撇嘴:「拜託你有點兒良心好不好?我控制火焰容易麼?都噴血霧了,你還挑剔?我倒是能直接噴火,燒壞了你男神的重要部位以後不能用了咋辦?」
金金趕忙安撫:「鳳鳳最好了。別生氣哈。」
二人自顧自的說話,都沒在意胡小猁的去而復返,將她們的對話聽個正著。
「咳」胡小猁見她二人還在聊著,便主動清清嗓子試圖刷存在感。
金金:「行了,人都走了你還裝咳嗽?」
鳳鳳:「不是你咳嗽的嗎?」
然後二人對視一眼,均往咳嗽的聲源方向看去,心下都是一沉。
胡小猁好整以暇地靠在牆邊,一張俊臉不喜不怒,眼神中透著瞭然。
金金嬉皮笑臉的問:「小胡胡,你怎麼又來了?」心裡其實想的是胡小猁究竟聽沒聽見了什麼。
胡小猁:「我沒走。」
鳳鳳立刻認錯:「猁哥,這都是金金指使的,我也是被逼無奈,畢竟她才是鎮長,猁哥,對不起,我就不該受她脅迫,我錯了。」
金金瞪著一雙大眼睛:「。」
鳳鳳傳音,這事兒你得兜著,我摘清楚了下回才能幫你。
金金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一抬下巴:「是我逼它的又怎樣?是人都有追求,為達目的誓不罷休。」
胡小猁皺眉:「這就是你個發育不良的小屁孩兒的追求?千方百計的看別人身體?」
金金最討厭拿她發育不良說事兒,一下子被胡小猁戳中爆點,她暴跳如雷:「你才發育不良,長得高了不起啊?老子個子小又怎麼樣?完全不影響老子器大活好,有本事一起放出來溜溜鳥啊,比大小不是嘴巴說的。」
胡小猁眉頭皺的更緊了,他心裡鄙視自己跟個小孩子計較什麼。他轉身,輕描淡寫的說:「下不為例,否則後果自負。」頓了頓又說:「女孩子說話不要這麼肆無忌憚,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不要動不動就葷素不忌。」
說完身影就消失不見,原來這是胡小猁悄悄留下的一抹分身。
金金兀自氣呼呼的瞪著胡小猁消失的方向許久,這才意識到胡小猁這回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