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架著陳路生這個醉鬼進去,扶著人坐到椅子上,陳路生身上的酒氣染了他一身,他竟有種醉得暈乎乎的感覺。
陳路生倏地扣住他的肩膀,他抬眸,對上陳路生熾熱的目光,呼吸糾纏不休,那一瞬,愛意撕開了重重覆蓋,像破開土壤的嫩芽,支撐著他緊張到繃緊的身體。
衝動下,他吻了陳路生。
陳路生拉他入懷,回應他,擁抱他,加深那個吻。
終於,暗戀得見天日。
他以為。
只是他以為。
那天他和陳路生匆匆離場,他被陳路生拉上車,在那輛邁巴赫里,他被陳路生壓在車座上,嘴咬著座墊,承受陳路生帶給他的疼痛。
節奏快得他不知所措,直到陳路生送他回家,他雙腿打顫地下了車,仍感覺像做夢一樣。
如夢似幻地過了一夜,然後第二天他發燒了,全身痛得要死,像骨頭被人拆散架了,才裝上,尤其是腰,又酸又疼。
他被他媽拖下床,被揪著耳朵罵,他求饒說他難受,他媽不聽他的「藉口」,他不起來,就拿掃帚抽他,他後背被抽了十幾下,她抽得狠,他很快就扛不住起來了,他媽就說他裝。
他懶得解釋,說去打工,出了門,跑公園長椅上躺著,點開和陳路生的對話框,傻逼地發了句:你好啊,男朋友。
第18章
許是因為生病,當時他滿腹委屈把不住門,又給陳路生發了好多,說他發燒了,說他後背好痛。
陳路生問他在哪,他發了地址後,沒過多久,陳路生開車過來了。
他看見陳路生的車,立馬蹦了起來,可身體不爭氣,腿一軟,狼狽地跌在了地上,還是陳路生停好車,過來把他抱起來的,一直抱他進車裡。
陳路生開車載他去那個公寓,他錄了他的指紋,跟他說以後他可以住這裡。
那天,陳路生給他找退燒藥,給他背上擦藥,抱著他睡覺。
他睡醒時,陳路生還在。
他偷親陳路生的下巴,喚他男朋友,喚他路生,喚他生哥,他看見了陳路生眼睫的微微顫動,感受到了摟自己背的手攥緊。
陳路生在裝睡,他在裝不知道他裝睡。
窗戶大敞著,夜晚的風微涼,林重坐在沙發上,看陳路生把那份合同連帶著憑證什麼的都燒了個乾淨。
他盯著那簇漸漸熄滅的火苗,眼神放空,陳路生走過來抱住他,「林重,你別再嚇我了。」
所有的心悸、後怕都在這個擁抱里延續,永無期限。
林重把人從自己身上扯開,「你走吧,我送你下樓。」
陳路生不肯:「我不走。」
「東西都被你燒了,你還想怎麼樣?」林重已經明顯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