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晚眼神冰冷,扬手便打翻了茯苓手中的茶水,滚烫的茶水瞬间洒到二人的手和衣服上。
“啊——”
茯苓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叫出了声,怯生生地捂着自己被烫的通红的手,楚楚可怜地落着泪。
“晚儿!”
萧怀远赶紧跑过来,拉起裴向晚的手仔细地检查着,白皙的手背上通红的烫伤格外刺眼。
“你这是做什么?我给你上药。”
裴向晚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面色冰冷,不喜不怒地道:
“妾身年纪大了,手脚不太利索,王爷把妾身杀了吧,也好给妹妹赔个不是。”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剐着萧怀远的心脏,他用力攥紧了自己的双手,感受着那凌迟般的痛楚。
她说这些话来刺激自己,她的心真的会感到开心吗?
明知道他根本不会杀了她,又何必说这些话来刺激他?
见萧怀远不说话,裴向晚也懒得与他们纠缠下去,冷冷地甩下一句话扭头就走:
“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在这待着会犯恶心,本宫先走一步了。”
“王爷……”
茯苓一副胆小怯懦,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委屈巴巴地望着萧怀远。
那一刻,看着那张酷似裴向晚的脸,萧怀远忽然些恍惚。
曾几何时,他的晚儿好像也这般看过他,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恍若隔世一般……
永乐宫,微风拂嫩柳,燕子报春早。
林柚一手捏着梅花酥,一手拿着莲蓉甘露酥,嘴里还塞满了糕点,努力地下咽着。
萧怀煜抬手倒了杯茶,递到她的面前,有些无奈地笑道:
“慢点,朕又不与你抢。”
林柚接过他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刚想开口,就被着急忙慌跑来的王德海给抢先了。
“启禀陛下,禁军统领郭迁求见。”
萧怀煜懒散地撑着脑袋,满脸的不想营业,随意道:
“何事?”
“郭统领说,事关重大,需亲自来向陛下禀告。”
萧怀煜还是漫不经心地开口:
“哦,准了。”
“是,奴才告退。”
王德海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一个体型魁梧,身着盔甲,腰配长刀的男人健步走来,恭敬行礼道:
“微臣拜见陛下!”
萧怀煜心不在焉喝了口茶,语气随意,却又满是威严地道:
“郭迁你若无要事相报,可要仔细自己的脑袋。”
郭迁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嗯?”
“是!微臣明白!”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