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难挣,屎难吃。
沈见微没吃过屎,活了两世倒是深知前者的道理。
她盯着扔在地上的钱袋子,鼓鼓囊囊,流光溢彩。
那是魏贵妃请她描妆的银钱。
“哎呀,沈昭仪,本宫手滑了。”温嫔扬眉道。
“温嫔娘娘,我们娘娘好歹是昭仪,怎能让你这般羞辱!”贴身婢女青黛气愤道。
“昭仪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宫不敬!来人,掌嘴!”温嫔趾高气昂。
“温嫔为何对贵妃娘娘这般不满?”沈见微缓步上前,挡在青黛身前。
“你胡说什么?本宫何时对贵妃有不敬?”温嫔柳眉倒竖,语气不善。
“那钱袋子是浮光锦所制。众所周知,贵妃娘娘钟爱浮光锦,圣上特地寻来。温嫔却将御赐之物、贵妃恩宠扔在地上。”
“若不是对贵妃娘娘不满,那便是对圣上不敬?”沈见微皱眉,缓声道。
“你别胡说,是本宫手滑了。”温嫔一时被唬住,急急去捡。
沈见微勾起唇角,智商不够,却学人宫斗。
呵。
她沈见微可是娱乐圈百万化妆师,见惯了女明星们的勾心斗角,难道还怕这小小的宫斗?
笑话!
一年前,她为捞快钱眼馋直播捞金,夜夜美妆直播到凌晨两三点。
终究出了事,她打着盹儿开车冲出了跨江大桥……
她可不像其他穿越者上赶着想回去。
回去还得面对赌鬼母亲与拿床照勒索她的前男友。
还不如在大晟,做个养尊处优的宫妃。
温嫔将钱袋子塞到她手中:“沈昭仪你为宁妃娘娘描妆,助她复宠,且等着被收拾。”
“不劳温嫔费心了,赶明儿嫔妾陪太后礼佛,必会自诉己罪。”沈见微一副宠辱不惊模样。
温嫔见她竟搬出太后,一时只能恨声道:“本宫看你还能狂妄几时!”
遂,气急败坏离开。
不远处,一步辇停驻多时。
“那紫衣宫妃是谁?”景昭帝问。
“是玉芙殿的沈昭仪。”圆润太监答,略一思索又补充说:“日日陪太后礼佛那位小主。”
景昭帝眼眸一眯:“伶牙俐齿。”
不过一息,又道:“走吧。”
“诺。”
申时三刻。
沈见微站在昭阳宫外,听得殿内几声耳光声,又是一阵磕头声。
她朝里瞥了一眼,猛磕头的宫女有些眼熟。
是她宫里的小宫女,槿紫。
沈见微为各宫娘娘描妆时,有那么几次带着她。
她略听了听,才知槿紫学她描妆,却触怒了魏贵妃。
前几日,宁妃给她塞了十锭金子,托她描妆。
风险大利益更大。
沈见微舍不得到手的金子,应承下来。
结果,宁妃夜里在冰上起舞,犹如月中仙人,让景昭帝瞧见,连宠数日。
招数烂而俗,可抵不住有用。
此举惹怒了魏贵妃。
沈见微揉了揉脸,端着假笑,进了殿:“贵妃娘娘,嫔妾来请罪了。”
“哟,沈昭仪怎地来了?不去那永宁宫吃酒。”魏贵妃背对着她,阴阳怪气道。
昨日宁妃重回永宁宫,今日便摆酒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