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隐蔽的地方,只有她惯走这条路,也只有他会守在这里等她。
秋予停下来,看他,那人眼里有火,烧她,更烧他自己。
“干什么,”秋予声音还很柔和,不冷硬。
6右景又是一拽,直拽得她更靠近。
秋予没站稳,一只手撑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的姿势都很别扭。6右景一开口,更吓人:“我脚受伤了,就把许嘉树的店给砸了,公平吧。”
你要她怎么答。
早知道他是个挺浑的人,就是有时候他那逻辑,秋予是真想不通。
你要砸许嘉树的店,砸就是了,干嘛要搭上自己一只脚。
6右景也不会讲给她,万事有因有果,没这一只脚,后续掰扯起来更麻烦。
6右景死不放手死不松口,还要问:“是不是很公平?”
秋予伸手要把他的手扯下来,6右景反手握住她,抽又抽不出去,秋予小吼:“6右景,松手。”
“你对我失望了是不是?”6右景不放,更缠人。
就该回答是,秋予心想,这个人,这气焰——
秋予扭动了下腕,还是好脾气:“你这样抓着我,我疼。”
眼底一惊,在反应过来前已经把手松开了。
是了,他下手没轻没重,对痛觉不敏感,肯定伤着她了。
对躯体上的痛不敏感,对心理上的痛辨不清,6右景唾骂自己,总是这样在无意间就陷入了茫然,她该看不上自己这种人,连自己的情绪都处理不好——对,她爱那种温和有礼的——于是温和地笑了,唇角卷起的弧度温和到腻人,说出来的话分寸拿捏得很好:
“刚才太激动了,现在呢,还痛吗?抱歉,我有些冲动——”
话被秋予打断,人已经坐在了他身边:“我当时咬你时,挺开心吧?”
沉默,然后6右景不可遏制地笑出了声,点头:“是啊,很开心,蛮痛的。”
两人向彼此的方向侧身,秋予这才现6右景这双眼其实很冷。
色重而清明,光全都吸纳进去,无逃逸,更冷更黑。
“你可不是什么小神仙。”秋予轻笑。
他当然不是,他算个屁的神仙,他堕落,他肮脏,他不值一提,他匍匐,他仰望,他看不够。
秋予突然更靠近,鼻尖对着鼻尖,那一点软腻,然而——
尖锐的痛,血的腥气。
秋予咬上他的唇。
两个不会接吻的人,像在厮杀般搅合在一起。
怔愣只一瞬,6右景抚上她的背,轻啜着气,又被咬了一口,浅浅的,还是破了皮。
铁锈味浓重地散开,在两片唇间,在两条舌间。
6右景想,她闭上眼了,她耳朵好红,她在害羞。
可他不能闭眼,闭上眼,秋予会消失,他要看着她,看着她面庞上每一块小巧肌肉牵动表情,每一丝一毫的神态是如何糅合出这样一个秋予。
荡漾着,要舔上伤口,像是更远古时期,兽间互相舔舐伤口,一种落后而温情的治疗手段。湿润的,是像海一样翻涌,是浪潮声势浩大的推动,是纠缠是轻触。
“别分开。”6右景的声音里全是呼吸。
秋予还闭着眼,被他的手轻按住头,没动。
真是不会接吻,溜一圈就要离开。
6右景学得太快,轮到他了。
他抱着她,一只手在她脑后,一只手撑起她的身体,箍得像放开她,她就会掉出这个宇宙,让她更贴近。
然后,一点点濡湿,分开些许,又轻碰上去,告诉她:“张嘴。”
和谐,忍不住更具侵略性,想挤占更多。空气足够稀薄,要在我们间让渡,要共享,要不分彼此。
不是痛,却比痛更让他沉迷,一种获得感与安全感就在这么一方狭小间涌现,连舌根都痛。
终于结束,秋予的头因缺氧靠在他怀里:“你是这样的吗?”
“或许会更糟。”他的声音还很沙哑。
秋予抬头,看见的就是一个靡艳而放浪的6右景,她轻笑:“好吧。”
6右景揽着她,也埋进她脖颈:“我会克制,你讨厌我,就丢掉我。”
秋予揪着他耳垂上的那枚耳钉。
这个骗子,绝对不会让自己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