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書香口齒伶俐,說起姜玉珠和謝昭同時出現在小倌館,還列舉出若干人證。
一頓飯,沈氏的面色極黑,她強忍著怒氣才沒有當場發火。
見目的達成,飯畢衛婧主動結帳,先一步離開。
路上,衛婧笑容滿面,脫下手腕上的絞絲金鐲,直接套在書香手上。
論機靈勁兒,誰也比不上書香!
沈氏在雅間坐了好久,等沈嬤嬤打聽消息回來得到確認,頓時和泄了氣一般癱軟在椅上:「沈嬤嬤,怪我,都怪我啊!」
沈氏越發愧疚,只感覺對不起姜家。
謝昭從小聰慧異於常人,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從沒讓沈氏操過半點心,族中人提起,羨慕得要死,說謝昭是來報恩的孩子。
「哪裡是報恩,分明是來報仇的啊!」
沈氏無力地垂下手,理解能力滿分,「元和他跑到小倌館找樂子,玉珠還要去追過去為他遮掩,明明都要守活寡了,還要顧及元和的臉面,反而把自己弄到聲名狼藉。」
沈氏分外難受,眼圈紅了:「沈嬤嬤,你瞧瞧衛小姐和那丫鬟的言辭,多麼瞧不起玉珠,可見我這兒媳受了天大的委屈,有苦難言,謝家欠她太多了。」
整整一夜,沈氏睜眼到天亮,滿腦子如何彌補姜玉珠。
銀子,珠寶,飾?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姜家不缺的。
思來想去,癥結還在謝昭身上。
沈氏咬牙道:「同是女子,我怎能是非不分只偏向自己的兒子?」
沈嬤嬤也很為難,寬慰沈氏的同時還要吹捧幾句:「您是最開明的婆婆,姜家小姐有福氣啊!」
沈氏一聽,嘆口氣道:「玉珠在娘家被千寵萬寵,嫁到謝家就得幫忙收拾爛攤子,若不是她救人及時,謝五哪有命在?」
做人要講良心,謝昭哪哪都好,就是投胎的時候缺少七情六慾。
沈氏病急亂投醫,有找道士做一場法事的想法。
……
農曆三月,陽光刺眼卻不夠熱烈。
姜玉珠坐在馬車上,打開兩側車窗,窗紗飄起,帶著淡淡香氣的風送入,吹散了馬車內的悶氣。
剛與德全班班主商討編排了戲,一比一還原。
約莫幾日後,戲問世。
姜玉珠幾乎可以預見京城又要炸開鍋,她不想每次都成為話題人物,也該換換人了。
心情極好,姜玉珠哼著小曲,還不等她高興太久,很快察覺到異樣。
紅鯉看出不對,當即上前問道:「夫人,您怎麼了?」
「疼。」
姜玉珠用手捂住小腹,額角見汗。
原主有體寒的毛病,每次小日子來了後,就會疼得要死要活。
早上姜玉珠狀態不錯,她以為喝過紅糖水就可以成功躲過去了。
紅鯉撩開紗簾一看:「夫人,前面是京兆尹衙門,您去後衙休息一下吧。」
姜玉珠輕輕點頭,被紅鯉和紅楓扶下來,往後宅走的幾步路仿佛踩在棉花上。
門口蹲點的沈嬤嬤精神百倍,向沈氏稟報:「您看,少夫人來衙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