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天色里,顾岑的眼睛仿佛洇着一层微微灰茫的雾,没有感情,也没有波澜,只是平和地回道:“公主误会了,顾岑并没有生气。”
林边想看着顾岑离她很近的雪白耳垂,目光慢慢地往下,忽然不经意瞥见了什么,倏地伸指勾住了顾岑的衣领往下一拽,看到顾岑被扯开的衣襟微微敞了一小截白皙的颈脖肌肤。
林边想静了一瞬,眼里顷刻染上恼意,抬头问道:“师父昨夜上哪风流快活去了?”
闻声,顾岑跟着低头看了看,才发现颈脖上印着还未消去的牙印吻痕,有点深,映着她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显得有些靡乱情色。
顾岑还未回答,林边想抓着顾岑衣襟的手指微微用了力,恼恨地盯着顾岑,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师父不是向来最清心寡欲了吗?怎么,师父也会有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时候?”
但顾岑只是略作停顿,很快把林边想的手推开,沉着面色,低下头整理被她扯乱的衣襟。
“师父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养了个小情儿?”林边想攥紧拳头,大有要刨根问到底的意图。
顾岑整理好衣衫,重新抬起头,依旧是沉静文雅的神色,淡道:“这与公主无关。”
林边想的眼里变幻莫测,渐渐阴寒,但最终她只是冷笑了一声,转身坐上凤辇,绝尘离去。
而顾岑还站在原地,凛风簌簌袭来,她双腿站得那么直,但肩膊看起来又实在单薄削瘦。
顾岑慢慢地眨一下眼眸,缓过神来,回了府邸。
三雀居颇是幽静,也由于母亲性子喜静,身边也只跟着一个贴身婢女,因此顾岑穿过几条曲廊,周遭仍是静悄悄的,只余簌簌风声。
顾岑来到母亲的院门前,敲了门。
里边传来母亲有些慌乱失措的哑喘声,“岑儿你等一下……”
顾岑面色一沉,径自推开门走进去,掀开帷幕,榻内,母亲衣衫不整地胡乱披上衣裳,有些惊愕地看着擅闯进来的顾岑,恼道:“娘不是让你等一下吗?”
顾岑的母亲很美,她有着与生俱来的娇媚风情,清艳动人,尽管过了这么多年,亦是风韵犹存。
此时卷曲的乌发云墨般泼在她遍布爱痕的肩上……她曾听母亲说过,她很小的时候,头发也是天生卷卷的,但母亲怕她被世人发现异样,当初硬是用各种办法把她的头发弄直了,让她一直束发示人,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
顾岑盯着她肩背上被拧得紫青的痕迹看了一会,又往屏风外被推开的后窗看了看,只觉眼眼里被什么刺了一下,她眯起眸,寒声道:“那个畜生又来找你了?”
陈珂听到这句话,轻轻地皱了皱眉,默不作声把衣裳穿好了,这才抬起一双美艳的眼眸看向她:“岑儿,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准你这么说他。”
顾岑上前抓起陈珂的手,将她袖口往上一掀,果不其然看到了她手上或深或浅被凌虐过的痕迹,顾岑深吸了一口气,松手,转身要走,但下一刻,陈珂连不迭一把抓住了顾岑的手,“岑儿你去哪里?”
顾岑转身回去,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替他说话?”
陈珂有些牵强地扯了一下唇角,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男人在床上难免有些怪癖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放心,他不会害娘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