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沉沉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
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不要说本宫偏帮着太子,偏帮着东宫的人,而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这样信口雌黄,跟民间那些招摇撞骗的术士有何区别?”
皇后转而又将视线定在六公主身上。
“你既然说是司天监监正亲口所说,好,那今日就让他当着本宫的面再说一遍。”
“”张朗,你来说。”
司天监监正颤颤巍巍地上前,跪在地上,朝皇后行礼。
“臣、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这种时候这些虚礼就免了吧,本宫问你,是不是你跟六公主说苏氏的命格与惠妃的命格相克,惠妃是苏氏克死的?”
“娘娘臣……”
“你只需要回答本宫是与不是,其他的话不必要说,本宫也不想听。”
皇后显然已经彻底动怒。
雍容华贵的脸上再没有昔日的平和。
张朗下意识去看二殿下跟六公主。
见两人都垂着头,只抿紧的唇瓣彰示着两人内心的不平静。
他心下也没有主意。
他不想得罪皇后跟太子,可是、可是他也不能得罪三殿下跟六公主。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能够全身而退,再怎么也危及不到性命,
可是他只是一个臣子。
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这些个主子一句话就能活剐了他。
此时皇后还在等着,张朗也不敢不回答。
斟酌了一下,他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六公主是跟臣询问过这个问题,当时臣也只仔细演算了一遍,惠妃娘娘此次突如其来的病症确实是、是由于有人命格跟她相克……但,但……”
“但什么但,直接说清楚,本宫不想听你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皇后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但是臣并没有说是苏良媛与惠妃娘娘相克,也不敢说出良媛克死惠妃娘娘这种话。”
或许是六公主恰巧从哪里得知苏良媛的生辰八字,正好跟臣的推算合上了,所以才会误会。”
说完他以额触地。
“总之是臣没有跟六公主说清楚,千错万错一切都是臣的错。”
“臣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处罚。”
皇后冷笑一声。
“这番话,倒是将你与有心人摘得又快又干净。”
“可是东宫的声誉,太子的声誉,本宫皇孙的声誉,岂能是一句‘听错了’、‘误会’就能够揭过去的?”
“你有没有想过,今日若是苏氏身上被冠上不祥的名头,她如何自处,她腹中的胎儿又该如何自处!”
“居心叵测的人其心可诛,这其中到底有没有人在搞鬼,本宫今日非得查个水落石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