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亦寒什麼時候抽過煙嗎?喻觀想不起來。
喻觀從未見過時亦寒抽菸,所以下意識認為時亦寒不抽菸。這麼想想自己對這個隊友真是疏於了解,這段時間的相處居然都不知道。
時亦寒一眼看透了喻觀的想法,釋疑道:「我沒有什麼菸癮,抽菸次數少,想抽的時候避著你就行了。」
喻觀的疑問被一一解答,心底震驚於時亦寒的敏銳,嘴上應道:「去吧。」
時亦寒點點頭,兀自朝著窗邊走去。
不知道巴洛心裡在想什麼,此時抬腳跟上了時亦寒的腳步:「我跟他一起去吧。」
二人同時走到不遠處的窗邊停下,喻觀愣了愣神。
那頭的時亦寒雙臂搭在窗台的欄杆處,微微屈膝抵著牆面,身體向前傾。他雙指併攏夾起煙,薄唇和菸蒂接觸過後,吐出的煙在空中繞成了圈。
他的側臉像是被精雕細琢過的藝術品,毫無瑕疵。月光的照耀下,柔和了他的臉部線條。
借著煙霧,喻觀看見時亦寒神情淡漠。
喻觀才驚覺自己竟然沒有看過時亦寒這麼疏離的表情。
或許是時亦寒的演技太好,在喻觀面前,他大部分時間都是笑意盈盈,眉眼彎成月牙狀。
今天時亦寒心情很差麼。喻觀這麼想。
那邊巴洛借了時亦寒的打火機點燃,通過面具唇部空留出的小縫隙,將香菸送入口中。
兩團煙霧交疊匯聚,又在空中散開。
他們似乎在聊什麼,喻觀看見時亦寒薄唇輕啟。
不愧是住一起的,有這麼多共同語言。
喻觀眉頭擰了擰,索性收回視線,眼不見心不煩。
*
窗邊。
時亦寒輕抿一口香菸,煙氣順著喉管蔓延進肺里,他漫不經心地散了散菸灰,對巴洛說:「你往那邊站點,你吐出的煙都呼我身上了。」
巴洛立在原地,顯然要和時亦寒對著幹:「都抽菸了,還介意這個?」
時亦寒慢慢吐出煙圈,懶洋洋道:「不是介意煙,是介意你,離我遠點。」
他又吸了一口,煙在胸腔里打了個轉兒,帶來淡淡的酥麻感。
「可惜,我不聽你的。」窗邊根莖遮擋月光,斑駁的光影打在巴洛的銀質面具上,「你今天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煙圈打著旋兒緩緩上升,時亦寒的神情在煙霧繚繞中分辨不清,「你應該很熟悉那些話。」
巴洛故作不知:「哦?那些話?」
時亦寒看出巴洛在裝傻,但也懶得和巴洛繞彎子,直白說:「牆上印著的那些話,你應該覺得很耳熟吧。」
他又補了一句:「平時他們都是這麼指指點點的。」
「淹沒輿論里……」時亦寒低低念出這關副本的名字,嘴上嘲嗤,「有夠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