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的眼神一直逡巡在前面兩個人身上,跟一旁的程飛揚窸窸窣窣說個不停。
盧喻聽到了,他只笑了笑,看了一眼身邊的季霄。
季霄聽到了,心裡罵了一聲草。
也不知道在罵誰。
就在剛剛,三人逃誓師大會被當場抓包之後,季霄二話不說就往校門口走,一句廢話都不想多說。
陳銘也是個明白人,拉著程飛揚一起往校門口跑了。
季霄沒走出幾步,突然「嘶——」了一聲,脖頸處衣領被人往後狠狠一提,感覺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你他媽,想勒死我啊?」他沖身後的罪魁禍喊。
盧喻訕訕鬆手,沒想過自己隨手一拉拉狠了。
「幹嘛這麼急著走?翻半天牆出來就是為了再走一遍校門?」盧喻說。
季霄回頭。
看見盧喻朝網咖方向勾了勾手指。
盧喻手指修長,三根手指自然彎曲,食指朝左右隨意撥著,骨節有力,青筋分明。
季霄回神,遞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那邊陳銘卻已經get到了全部訊息,拉著程飛揚又往盧喻身邊跑,「臥槽,喻哥我就知道你是愛我們的。」
於是變成了現下這副場景,牆裡誓師大會開的如火如荼,牆外四人浩浩蕩蕩往網咖進發。
。
陳銘:「你果然有事瞞著我們,從實招來!」
在後邊嘴碎了一路的陳銘終於忍不住,幸好他終於忍不住了,不然季霄該忍不住先回頭揍人一頓了。
陳銘繼續,「喻哥你和這小子啥關係啊?」
盧喻在陳銘這邊的印象,一直是溫柔可親的語文代課老師,喜歡跟同學們開玩笑,不會罵人,實在生氣了也只是笑眯眯地把那人請到外邊去。
至於怎麼請,陳銘不太想回憶昨天盧喻單手把那個故意抬槓的大個子拎出去的場景。
大家目瞪口呆之際,盧喻回來,還不忘笑笑提醒大家繼續學習,好像剛才拎出去的是一隻小雞而不是將近一百五十來斤的人。
總之你不犯事的話,盧喻對你來說就是人間最平易近人,最和藹可親,最容易接近的老師。
所以陳銘看見盧喻並沒有責怪他們翻牆逃課的意思時,便有些肆無忌憚起來,各種套近乎。
季霄面無表情,「就,之前認識。」
「哪個之前啊?你啥時候認識的這麼帥氣可人的喻哥?」陳銘臉不紅心不跳。
季霄瞥他一眼,「就我之前跟你說的,我爸媽找來的陪……家教。」
「哦,家教啊……什麼??!家教?」陳銘先是點點頭,一副瞭然的樣子,反應過來之後猛的抬頭。「一天一千那個?」
「臥槽就那個據說啥也不干就知道騙吃騙喝被你爸供起來的的活祖宗?」
一句話說的清晰又麻利,季霄甚至來不及捂住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