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星抿抿唇,伸手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拎在手里,借着窗外的灯光,她看清了手里的东西。
是一根普通的链子,底下缀两个五角星,一大一小,连在一起,上面镶着点点星钻。
窗外灯光闪过,项链上的星星晃了晃,在黑暗的车厢里熠熠光。
像夜空的星星。
更像她的名字。
徐迟连夜回了平城,到家已经快十二点。
手机里一堆未接来电,他也没看,把手机和口袋里的东西往床上一扔,进浴室冲了把澡。
过了会,只穿着短裤出来,腰腹间有标准的八块腹肌,
他从衣柜里捞了件黑色的短袖,弯腰褪下短裤,腿部修长的肌肉的线条若隐若现,不紧不慢换好衣服。
从桌上拿了车钥匙,直奔大院。
徐家住在市区的军区大院,是正儿八经的军人世家,徐迟的爷爷徐致清以前是军人,妻子阮华是京大退休的老教授,两人育有两儿一女。
长子徐穆国十多年前退伍后从商,如今是平城赫赫有名的房产大户,与已故前妻周勤如育有一子。
凌晨一点。
摩托车停在大院门口,徐迟把车停在门外,摘下头盔,倚着车静静抽完一根烟。
夜色浓重,他带着一身烟气和初春的寒意进了屋。
客厅亮着灯。
徐致清坐在沙上,身旁的阮华面色凝重,守在门口的阿姨看到徐迟的身影,跑进来通知了声,“小迟回来了。”
阮华拍了拍徐致清的手背,也没多说。
没多会,门口传来脚步声,徐迟从外面进来,换了鞋站在客厅,“爷爷,奶奶。”
“跪下。”徐致清沉着声,拄着拐杖站起身,走到徐迟面前,语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就成了今天这个混样子”
徐迟垂着头,始终一言不。
老爷子摇摇头叹声气,什么也没说,径直上了楼。
阮华红着眼,捶了捶徐迟的肩膀,“陈家那儿子,我和你爷爷跟你说了多少回,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怎么就是不肯听呢”
徐迟抿了抿唇,“奶奶,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哎。”阮华抹抹眼,转身上了楼。
客厅里没了人。
徐迟垂着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摸出来接通。
震聋欲耳的音乐声从电话那头传出来,林嘉让的声音掺在里面,“喂喂喂喂,阿迟,你回来了吗啊”
“嗯。”
“我和光头扬在四合,你来不来啊”
那边有动静。
“去你妈的,林嘉让你找死是不是”
“哎哎哎,你剪个光头我喊你光头扬怎么了”林嘉让拿着手机边跑边喊,“来不来啊”
“不来,挂了。”
“喂喂喂”
通话戛然而止,自动退回到桌面,桌面背景跳了出来。
是之前周一扬在奶茶店偷拍的一张照片。
徐迟眸光落在屏幕上,唇角无意识勾了勾,想起去年的那个夜晚,在那个漆黑肮脏的巷子里。
她像是黑夜的一束光,带着温度,驱散他心底的阴郁。
后来出院后,他一直念念不忘,趁着寒假的时候翻墙进了平中,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他在楼下宣传栏里看到她的名字和照片。
林疏星高一五班
照片里的她不苟言笑,却有种正经的可爱。
鬼使神差的,他有了想转学的念头,为了让徐穆国帮他转学,他在家里安安分分呆了一个多月,假装和徐穆国示好。
最后,得偿所愿。
开学前一晚,他甚至兴奋到无法入睡。
没人知道,他在重逢的那一瞬间,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将心头的激动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