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言的頭髮很軟,黑棕的頭髮從指間穿過,柔軟絲滑得像是綢緞一樣舒服。
他往後調整了一下坐姿,讓青年的頭能靠在自己懷裡,給人吹頭髮時,對方的脖子也能更舒服些。
頭髮被人在手中輕輕撫摸,頭皮像是進行了一次舒服的按摩,淮言像是被擼順毛的小貓一樣發出可愛的聲音。
靳澤的神色漸暗,惡劣的念頭慢慢再次探出頭來,又被他壓了下去。
嘴角似乎莫名其妙地勾了起來,靳澤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從來沒想過,幫人吹個頭髮,自己竟然能這麼高興。
將青年的頭髮吹乾,人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
靳澤將人抱著去了床上,淮言翻了個身就又睡了過去。
身邊的手機傳來幾聲消息震動的聲音,靳澤下意識拿起來看,發現這不是他的手機。
淮言的手機壁紙是一條錦鯉,上面排著六個字「暴富發財搞錢」。
靳澤笑了一聲,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要想要這些,拜錦鯉還不如來求他呢。
消息還在一條一條往外蹦,大部分都是一些視頻和圖片,靳澤看不到具體內容,倒是看見了最後一條消息。
[周姐:行了就先這些,反正喜歡你就沖聽見了沒?]
看著屏幕上的幾個字,靳澤抓著手機的手無意識地一緊。
喜歡就沖?周韻這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
淮言對那個從十八歲就開始喜歡的人念念不忘,並且周韻也知道這件事兒,還在幫他出謀劃策?
伸手將這些消息都劃掉,靳澤將淮言的手機關了機放在一邊,掀開被子上了床。
剛躺到床上,淮言就依照自己的本能抱住了他。
青年和自己靠得極近,兩人的味道彼此交纏,靳澤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將心裡翻湧而上的暴虐壓下去。
手指壓在青年的後腦勺,他的大掌幾乎將淮言的腦袋整個包裹在裡面。
靳澤艱澀地咽了口口水,不誇張地說,他體內的血液流動快得想要爆開一般,他甚至生出了一種,要將青年整個嚼碎了咽下去的衝動。
頭開始劇烈疼痛,像是要炸開一般,額側的青筋,因為極度的壓抑而一下一下跳動。
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動作,從沉睡中睜開眼:「哥哥,你還不睡嗎?」
靳澤一頓,手指卻蜷得更緊,半晌才緩緩說:「言言,不許喜歡別人……」
這句話幾乎已經到了捅破那層窗戶紙的邊緣,完全清醒下的靳澤一定不會說出這句話來。
但此時他被暴怒激昏了頭,口不擇言。
好在淮言現在幾乎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聽到這話,卻很乖地說了句好。
青年的聲音粘連在一起,帶著濃濃的鼻音,如果不仔細聽,這聲音根本小聲到聽不到。
但靳澤聽到了,並且僅僅因為青年這一個好字,連因為急升高的腦壓而產生的疼痛,也慢慢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