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珍气急败坏,“那你也是从我肚子里怀胎十月生出来的!我受苦遭罪,是让你在这里跟我顶嘴的?!”
话落,她抬手要打,却被贺霁寒一计眼刀拦下,“严夫人,你们的家事我本不该插手,但严欣现在还是我名义上的未婚妻,给她扣罪名之前,先想清楚自己做的事处理干净没有。”
他语气平得不带一点情绪,却足以让伊念珍深坠地狱。
她惊惧地望向贺霁寒,脸色“唰”一下白得脱了妆。
他看到自己推了那老家伙?不可能!
“贺总这话,我听不明白。”伊念珍硬着头皮装傻,心虚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被严欣捕捉到。
聪慧如她,借着贺霁寒给出的信息,基本可以断定伊念珍和爷爷住院有关!
严家人里,对她好的只有爷爷,伊念珍敢动他?!
呵,这亲生母亲,不要也罢!
她在乡下当霸王的狠劲被勾出来,冷眸里蕴着杀气,直直射向伊念珍,“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伊念珍一阵胆寒,支支吾吾道,“我,我能做什么!明明是你”
后面的话她没能说下去,因为严欣冷不丁笑了,笑得倾倒众生,却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两腿发软,情急间冲身旁的花衬衫挤眉弄眼。
花衬衫会意,冲出来一把抱住严欣,大叫,“我抓到杀人凶手了!警察呢?!快来!别让她跑了!”
严欣浑身触电一般缩紧,被花衬衫触碰的地方,尽管隔着衣服仍然让她喉头发紧,直犯恶心。
想吐
恐男症带来的生理性应激反应,让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肌肉高频痉挛,别说扒开男人的手,她连呼吸都快要维持不住,只能大口喘着粗气。
窒息感还是在几秒后接踵而至,拖着她往下坠,脚下虽是地面,却像置空一般没有着落。
视线越来越模糊,意识也越来越混沌,在她觉得自己就要触底,完全陷入黑暗时,一双微凉的手掌覆上肩头,神奇得拉住了她。
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她拼命往手主人的方向靠。
“啊!”一声惨叫,来自那个前一秒还死死抱住自己的花衬衫。
严欣转头,当即就看到花衬衫捂着下体,满地打滚,赶来的警察看向她这边,却没一个上前。
“你是对什么,有应激障碍。”
贺霁寒清冽如山泉的声音划过耳鼓,直抵心房,正在一点点抚平严欣的情绪。
她看着肩膀上,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惊讶自己对这个人竟然毫不抵触!
“没想到贺大总裁对心理学也有涉猎。”严欣顾左右而言他,声音还有些发虚。
“嗯。”贺霁寒淡淡道,后一句话却透着命令,“回答。”
大佬不是向来不管闲事吗?
严欣暗暗揶揄,扫一眼花衬衫,看他手臂上正好纹了图形过于紧凑的花臂,信口胡诌,“密集恐惧。”
她是不会说自己打小恐男,和异性一接触就要死了一样,偏偏在他身上没犯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