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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身世(第1页)

见祖母如此谨慎,林淮序连忙出去关紧了大门,放下门栓,从里面死死的关住了。

苏若清心如擂鼓,有些担心。严氏是罪官之女的事,如今只有她和哥哥知道,偏林老夫人这时候提及,家里只有她一人,这可怎么办……

林老夫人看出少女的不安,安抚地看了一眼,凝思片刻后才道:“说起来,清儿你们兄妹该称我一声姨婆才是。”

姨婆?那不是……娘的姨母?

她看向一旁也不明所以的林淮序,两人都震惊不已。

“我母家姓左,我叫左书蔓,我父亲是你娘的亲舅舅,你外祖母,是我们左家的嫡亲表小姐,闺名沈文妤。”

左老太爷左尧,官居太傅,膝下育有一子一女:左知南、左知意。

左知南少年从军,得太宗皇帝器重封了镇国大将军,娶了左尧故友之女韦氏,韦氏也生了一儿一女,分别是左书翰和林老夫人左书蔓。

左知意则是由父亲做主,嫁给了还是进士的沈景和。这沈景和也不负左老太爷期许,一路青云直上做到了正四品湖州知府。可惜沈知府官运亨通却只得了沈文妤一个女儿,两口子如珠如宝的养大了。

沈文妤从小就是沈家的明珠,那左家老太爷对这唯一的外孙女也是疼宠有加。她十岁那年,沈景和升了正三品礼部侍郎,一家人从湖州迁回了上京。原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沈景和正值壮年却被一场寒热重症夺去了性命。左老太爷心疼女儿和外孙女,便把她们接回了左府。

沈文妤在左府,和表姐左书蔓同吃同住,同进同出,感情和亲姐妹一般无二,就连左书翰也极为疼爱这位小表妹。先皇觊觎左家背后一文一武的势力,想从左家选出一女做侧妃,可左书蔓打小就和景州林家定了亲,左老太傅得知这个消息,雷厉风行的跟林家办了亲事。左书蔓成亲不过半年有余,太宗皇帝就驾崩了,又过了一年,左老太傅也去了。

先皇登基后前朝不稳,便把目光放在了左家养大的沈文妤身上。左知南虽然是个武将,但深得老太傅真传,心思通透又细腻,看出先皇的意思,跟妹妹商量了一番后,把外甥女许给了上京严家的独子严昊。

严昊祖上也是极风光的,出过两位尚书和一位御史,可惜到他爹那一辈时已不复荣光,只混了个正五品的工部郎中罢了。严昊虽然家道中落,但他却是个聪慧灵秀的孩子,未及弱冠便中了二甲,补了翰林院编修。

听闻左知南这个做舅父的替外甥女选好了夫家,先皇也只能作罢。

十六岁的沈文妤就这样嫁给了严昊,婚后和严昊感情很好,还生下了一儿两女:长子严华霖、长女严华霏、次女严华霜,也就是苏若清的娘。

苏若清看着陷入回忆的林老夫人,跟着她的思路慢慢的捋着人物关系,这么说来,林老夫人还真的是娘的姨母,自己兄妹的姨婆了。

“姨婆,可外祖家怎么会被抄家流放呢?我娘只说是因为被人陷害的。”苏若清不明所以的问道。

林老夫人叹了口气说:“我成亲后就跟着时樾的祖父回了景州,并没有回过上京。虽然跟你外祖母也有书信来往,可景州山高路远,上京的事如何能了解的那么清楚呢。我大哥传来消息,信上只说严家获罪流放,让我好好在景州待着,不要去打听严家的消息,连流放路线也没告诉我。我心急如焚,但是也清楚,父亲这个镇国大将军都讳莫如深的事情,不是我能管的,林家虽是隐世大家,朝中……却并无关系,我只能等。后来时樾父亲成亲,我们一家搬去了上京,父亲才告诉我这一切的缘由。”

原来,先帝虽平庸了些,却不是昏君。太宗皇帝子嗣不丰,只有五个儿子。正宫皇后生下嫡长子后便撒手人寰,他悲痛万分,所以对这个儿子寄托了全部哀思,十六岁就立了他为太子,遍请名师为他授课,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可这太子资质平庸,远没有其他兄弟聪慧,这就埋下了祸端。

其他人还好,四皇子却是个极有城府的人,偏他性子阴戾,心黑手辣,二皇子三皇子只露出一点夺嫡的苗头,就被他设计,一死一出继,五皇子明哲保身装聋作哑,虽然保全了性命,却被太宗皇帝不喜。

四皇子明面上与太子交好,唯太子马是瞻,私底下却招兵买马,想要把太子拉下高位。所幸,太子谨慎小心,不曾有过行差踏错,平平安安的熬死了太宗皇帝继了位。他感念“兄弟情深”,登基后封了四皇子为仁王,五皇子为瑄王。仁王面上感激,私底下却图谋不轨,朝堂上三分之一的文武大臣都追随于他,严昊的老师马元亭就是其中之一。

马元亭是仁王埋了多年的棋子,仁王暗里扶持着他一路爬到了户部尚书的位置。户部掌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等所有财政事物,说白了,整个大庆的钱袋子都在户部的手里握着。不光如此,仁王唆使先皇,把原本在礼部任职的严昊也调去了户部。

先皇登基不到十五年,国库几乎都让马元亭搬去了仁王那边,他急流勇退,把弟子严昊推上了户部尚书的位置,安心的当起了仁王的军师。仁王用马元亭弄来的银子买矿打造兵器、屯养私兵,谋划了将近二十年的他终于起兵谋反,将先皇死死围在了皇宫内。

万幸左知南手握京郊大营的虎符,带领大军杀进了皇城勤王救驾,仁王不敌大军落败,他站在大殿上痛斥先皇平庸无为不配为帝后,拔剑自刎。先皇先是经历了生死,又被自己看重的弟弟嘲笑辱骂一番,又气又怒之下,他下令彻查仁王余孽,凡所涉官员不论官职大小一律杀无赦。马元亭眼看仁王事败,自己怕是难逃一死,竟然无耻到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刚刚上任的严昊头上,严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恩师居然会栽赃陷害自己。

但是先皇已经被愤怒蒙蔽,丝毫听不进去严昊辩解的话,要下旨处死马元亭和严昊二人。左知南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夜,天明之后才被内侍招了进去。他跪在下面,求先皇彻查此事,外甥女婿不是个糊涂的人,最后为了保住外甥女一家的性命,他交出了京郊大营的虎符,甘愿辞去镇国大将军一职。先皇虽然恨极了仁王余孽,迫于左知南的勤王之功,大皇子和三皇子又从旁劝解了半日后,也只好答应了下来。但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严昊一家除了已经嫁人的长女严华霏,所有人都配去了凉州那苦寒之地。

“我回到上京后,父亲已经交了虎符,也是从那时起,京郊大营的虎符就只由皇家掌控了。好在,先皇不敢寒了大臣们的心,大哥被派去西关镇守,也算是荣升了。从那以后,左家谨小慎微不敢有任何动作。过了几年,事情淡了,大哥也在西关稳住了根基,我才动了林家的关系去凉州探听消息。谁知道、谁知道来人告诉我们,华霜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你外祖母先是经历了破家之祸,又遭丧女之痛,大病一场差一点就没了……”林老夫人说到这里,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苏若清听着只觉得悲痛不已,胸口好似有一把烈火,烧的她上不来气:“姨婆,我外祖母她……”

林老夫人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道:“放心吧,大哥托了人去问押送他们的解差,你外祖母撑过来了。如今虽然他们一家人还在凉州受苦,但都还活着。”

苏若清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猛地站起身来,恨声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淮序本来还沉浸在这复杂的故事里,看见苏若清一脸愤恨的样子,一把把她拉着坐下后,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是做什么!先皇都驾崩了,你还想去地底下跟他算账不成!”

苏若清柳眉倒竖地道:“就是因为他,认人不清、不辨是非,害得我外祖一家几乎命丧黄泉!若不是舅太公交出虎符又辞了官职,只怕我远在凉州的亲人早就被砍头了!我娘命大,被一个游方和尚救了,才遇到我爹,他们多番打听都没有外祖家的消息,还以为他们都死了呢,这些痛苦,难道就这么算了?”

林淮序忍着怒气,压低声音:“他已经死了!如今在位的是庆丰帝!你还想杀了新皇为你外祖家报仇不成?”他快被苏若清气死了!

“放屁!我什么身份地位能挑战皇权?林淮序你以为这是无脑爽文呢?我还没那么白痴!”苏若清也气了个倒仰,她什么时候说要杀庆丰帝了,她还没活够呢!

林淮序没好气地道:“那你说什么不能就这么算了,还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

苏若清扶额,这什么脑回路:“我外祖一家难不成就要蒙冤一辈子?他们在凉州受苦,我娘在云州牵肠挂肚,他们做错什么了?”

林淮序咬着牙问:“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平反!”苏若清目光坚定地道:“我没记错的话,新皇就是先皇时的三皇子吧!姨婆刚才说了,当年舅太公进宫的时候,是已故的大皇子和新皇帮忙求情的,褚夫子也说过,新皇仁义是个明君,我们告御状求平反,总可以吧?”

林老夫人示意两人坐下,而后皱着眉说道:“新皇是看在你舅太公的面子上才帮忙说话的,并不意味着他完全相信你外祖一家,毕竟马元亭是你外祖父的恩师,他死咬着你外祖父不放,任谁都会怀疑的。”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苏若清也皱起了眉头。

林淮序沉思了片刻,再度开口:“也不尽然。一切端看咱们的砝码够不够了。”

“什么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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