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醒之后,第一次见到崔晋原。
除了换了一身装束,除了一头绾起的长,崔晋原与前世一模一样。
还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荷花垂眸,心头隐隐作痛。
夏风吹动雨丝,轻轻拍打在高高的屋瓦上,出轻脆的响声。
崔晋原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夫妻二十载,他无比熟悉荷花。
这个样子的荷花
檐廊外,雨幕连天,将大堂内外隔绝成两个不同的世界。
何澹然站在崔晋原的旁边,看着俩人眉目间似乎在传递着什么消息,轻轻挑了挑眉。
而在旁边的陈冬平,此时也看到了崔晋原。
她看了崔晋原,又看了看一直被崔晋原用目光追随的荷花。
只觉得心头如同火炙。
她与身边的小婢香儿说了几句话。
香儿点了点头,朝着人群外挤去。
看着荷花递了一张纸,何通判的神色就变了,甚至还对荷花露出善意的微笑。
陈大掌柜急了。
他以目示意范观摩。
可是范观摩却像是没瞧见似的,老神在在地看着堂中的地面。
即不出声,也不辩解。
他又没买凶杀人,辩解个什么劲只要顾家不将战火将他身上引,他就不吭声。
看陈大掌柜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泼皮肯定是陈家派的。
那一天,顾家兄妹被河间郡王给救了之后,陈家夜里大乱。
如果陈家心里没鬼,乱什么
他听说,陈家那天夜里,二房和大房吵了个翻天。
争吵的主要内容就在陈冬平身上。
范观摩转头看向堂下男装打扮的陈冬平,真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平时还真是小瞧她了。
“仅凭一张方子,并不能说明甚么。倒是把那个杀你的王小二叫出来对质啊看看他是不是我派去的你是不是觉得死无对证,就信口开河诬蔑我们陈家”陈大掌柜道,“小底在鸿升绣坊做了一辈子,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顾家纵是真染出不掉色的布料,这个方子能值几个钱难道还能比得过我在鸿升绣坊的工钱”陈大掌柜嘿然一笑,“你们顾家一年才能挣几个钱我犯得为一个不值钱的方子做这样的蠢事只怕是你顾家卖不出去手中的布匹,急眼乱咬的所以,这人穷不能志短啊”
堂下就有人点头,“对啊,鸿升绣坊的大掌柜,一年最少两百贯,犯得着吗”
旁边就有人附和出声。
这话听得宋佳桐连皱秀眉。
荷花绣的帕子栩栩如生,染的布匹颜色鲜艳,甚至就连用她的配方制出来的雀钗都美得无法直视
一提到雀钗,宋佳桐眼前一亮。
她伸手在袖中取出一个匣子,正是荷花送给她的雀钗。
见她取出匣子,赵从道摇头轻笑,附在宋佳桐耳边道“贼已尽入彀中。”
宋佳桐愣了一下。
堂上的荷花出声,“大老爷都未宣布死讯,你怎知泼皮已死大老爷都未言明那泼皮的名字,你怎知他叫王小二”
陈大掌柜的脸,蓦地白了。
陈冬平却是猛地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荷花。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