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叫时迁和杜嶨把住门口,自己大踏步走了进去。
茶坊有一个低矮柜台,王婆手里攥着半把瓜子,另一手拿着蒲扇,半靠着后墙打盹,武松走到她近前都未醒。
武松猛地一拍柜台,喝一声:“沏两壶茶!”
王婆吓得身子剧震,手里的瓜子扬了,蒲扇也丢了,下意识就要往柜台底下钻。钻到一半醒过味来,起身破口大骂:“我把你个赖皮赖骨的泼贱贼,短命横死的东西,来这里吓唬老娘……”
武松也不回话,从怀里掏出两锭黄澄澄的足金来,往柜台上一摆,到:“买你两壶茶。”
王婆见了金子,立刻住了口,一张橘皮老脸恨不得挤出一朵花来,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两下:“官,官人稍坐,莫与我这老猪狗一般见识。”
武松一转手,又将金子揣在怀里。
王婆一愣:“官人这是作甚?”
武松扯住王婆前襟,将她狠狠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掣出一把尖刀来:“无他,只想看看你这张丑恶嘴脸!现在看过了,杀你也杀的心安!”
王婆半个字都说不出,眼睁睁看着尖刀自胸口刺入,又感觉冰冷的刀刃划了下去。武松将刀口拧了几下,见王婆死得透了,将她尸身踢到柜台下,又将手洗净,出门离去。
簪花楼是阳谷县有名的烟花之所,是一座二层小楼,上下也有几十间屋子。
三人走进楼内,恹恹欲睡的老鸨上来迎客,时迁递过去二两银子,问道:“西门大官人在呢?”
老鸨笑眯眯收了银子,道:“西门大官人来了有一个时辰,此时怕都睡了。”
“无妨,我们坐着等。”
三人作势要坐,老鸨笑道:“三位官人,哪有在咱们这里歇脚的,快请到楼上,姑娘伺候着解乏。”
时迁道:“实不相瞒,找西门大官人有生意往来,药铺里没寻见人,伙计说八成在这儿。”
老鸨道:“天大生意也敌不过风月常新,老身做主,先安排三间房,就在西门大官人边上,待会他醒了,三位也听得见。”
时迁看了武松一眼,武松哼一声道:“还没要到钱,却又要花钱。”
一个丫头带着三人上了楼,指着一间门上挂着“翠荷”门牌的屋子,低声道:“西门大官人在这屋子。”
杜嶨自答允了上梁山,一直想在武松面前展露自己本事,听丫头说完,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丫头“哎哟”叫了一声,便听屋内一个男子声音道:“这厮好狗胆,你是何人?”然后屋内便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杀人啦!”丫头叫了一声就往楼下跑去,武松和时迁也不理会他。
屋内只斗了几合,只听西门庆一声惨叫,满脸是血从屋里逃了出来,武松一把揪住,一拳打在太阳穴上,又一拳捣在心口窝处。
西门庆那禁得住这两个生力军的折腾,躺在地上有出气没进气。杜嶨也赶了出来,一脚踏在西门庆咽喉,硬生生将他喉骨踩碎了。
三人大踏步下楼,楼下老鸨连同姑娘乱作一团,见三条大汉走下来,立刻噤声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喘。
“在下梁山武松,你去报官就好。”武松对老鸨说了句,便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