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瞬而逝,这天,天朗气清,一向紧闭的雕花大门一早就敞开了。
她心想,这就是那两个仆人说的宴会这天了。
轿车一辆辆的从外面驶进来,足见男主人的地位非常。
一时之间,宅院里多了很多陌生面孔,攘来熙往,热闹非常。
伯纳德不用中文对话的时候,就可以看出来其健谈的属性了。
进来的宾客有外国面孔,也有面孔相似的人,以为是国人。一听开口说话,一股大佐味。
心下疑惑。
这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于立忱不是口口声声的喊着为国为民,又为何会与这么多外国人结交。
不太符合她对于立忱的印象。
凭仆人的描述,她应当是一个有气节的女子,如竹一般挺拔,而不是依附于男人的菟丝子,住在豪华宅院里,整日陷在小情小爱里,失去理想和抱负。
那个在异国他乡,不攀附权贵,为国人失去骨气而气愤,将生命奉献给国家的女子,难道也沦于平庸了吗?
她挺失望的。
“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更早的娶到你了。”
伯纳德搂着他心爱的妻子,性感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声音性感魅惑,很是流利。
于立忱对于他中文的进步表露了小小的惊讶,双手覆在他宽大的手背上。偏头,踮起脚尖,柔弱的唇瓣贴上男人的嘴唇。
男人闭上眼睛,手渐渐收紧,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温度。
救命,平时他们说悄悄话她都听不见的,怎么今天碰巧就听见了。
撑死单身狗呗!
她翻了一下不存在的白眼,闭上了神识,默念道,我不听,我也不看,就伤害不到我。
下一秒,插科打诨的思路一下回到正轨。
回到过去。
伯纳德吐字清晰,偏偏是这四个字,一直在她心里回荡。
两人腻腻歪歪的片刻,仇缥缈心里却刮起了狂风暴雨。
她沉思了片刻,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她可能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曾经她还以为是幻境之类的术法困她于此地,这段时间在这里待着这么久,她早就已经有所察觉。但是一直寻不到相关的记忆,直到今天听见那顺嘴的一句,这才唤醒她沉睡的记忆。
似乎叫,日月逆转之术。
这是一种禁术,失传已久,当今世界上,已经找不到关于这种术法的记载了。当然,事无绝对。可是此刻那些关于日月逆转之术的相关内容,一点一点的浮现在她脑海里。
脑海中浮现着一段话:
日月逆转之术,使之魂返于前,拘于物,物毁之,魂灭。
施此术者,可不谓不恶毒。
将被施术者的灵魂困于过去,寻不到生的希望。尤其是活生生的人,被困在毫无生机的物体中,这无异于是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所以为什么她会知道,她应该是没有看过相关的典籍的。想到这个问题,她感觉脑袋开始刺痛,那感觉直达灵魂深处。
等那段文字全部接受完毕,一阵波动自她所容身的玉石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院子中的树,花草被突如其来的风刮的作响。
小草折腰,花瓣吹落,树叶乱飞。风刮过这些客人的身边,头顶,悄悄的卷起他们头顶的帽子。
“monchapeau。(我的帽子)”
一位贵妇人大声尖叫,朝着自己的帽子飞跑去,一脚踩在裙子上面,摔了一个四角朝天。
心想这下丢脸丢大了,连忙爬起来,还把脸遮住了。手指往旁边一分开,露出一双眼睛。往四周一看,乱成一锅粥,根本没空往她身上看,这才放心,感叹道,还好凭自己的体重,这大风刮不动的,但是去找帽子的心思却熄了下来。
伯纳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楼去陪客人了,只剩下于立忱一人在卧室。
“风动人动,看来是平静不了了。”
于立忱走到窗边,下方场面因为大风而混乱起来,她握着窗帘的手紧紧攥着,看向远方的目光却格外有力。
当风雨欲来之时,她将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