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前辈……”
十野把春河往身后一揽,挑眉问道:“你交了偷听税了吗?”
“哈?”
“从去年开始,政府已经决定向偷听者征税了,你不知道吗?”
裕和双手叉腰:“你们两个在我家门前大声讲话,你管这叫偷听?”
十野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共计一万五千元,这是收据。”
裕和闭了闭眼,随即干脆利落地关上窗户,按灭了灯。
十野也丝毫不觉得受打击。
“真是个逃税的坏蛋。”他对春河说,“以后少和她来往。”
说完,他随手就要把那张纸丢掉。
“等一下……”春河忽然冲了上来,“画稿……可以送给我吗?”
画稿?
春河嘴唇一片嫣红,眼中几乎含着热切的期待。十野喉间紧,微微侧开视线,才明白过来他说的画稿是这张“收据”。
“只是随手写来骗人的东西。你不会真的想拿来征税吧?”十野抬头看了看天,“我们这里怎么总是有傻瓜云降临?”
春河不理会他的挖苦:“所以……可以送给我吗?”
十野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是递给了他。
春河把被揉皱的纸摊平,小心地折好,放进了口袋。
十野审视似的看着他:“还真是跟踪狂啊。我有点忘记了,我是有说过在家里禁止翻垃圾桶吧?”
春河:“……”
“真的翻过?”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本来还想说……乖乖承认的话我画一幅绫美小姐的海报给你。”
春河踌躇了一会,说:“……非说有那么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一次?”
“那都是因为你乱丢画稿!”
“绝对不止一次。”
“绝对只有一次!”
两个人终而走在回去的路上。
“和小枝喝酒开心吗?”十野闲闲地问。
但春河觉得他一定是又预备着挖苦自己,于是别开脸去:“没有开不开心的说法,只是有问题请教公司的前辈而已。”
“其实很多事,你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我的。”十野说。难得的好天气里,他抬头看着清朗月色,把春河的手握在手心,忽然想起什么,“说起来……还在上中学的时候,我很害怕自己也会继承某种暴力基因,那时候的确想过如果交往对象是男人的话,就算打起来也不算是欺凌弱小吧?没想到连这种愿望都会实现。和泗大人真可怕啊。”
他就这么自然地默认了春河已经知道所有的过去,反倒让春河心里疼。
“和泗大人真好。”春河说,“哎?为什么看着我?”
“还是和读者。”十野认真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