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凌见他是玄门装束,问道:“仙翁,可曾见过一个蓝布缠头的妇人?”
“见过。我放她去了!”
“什么?”余天凌又惊又怒。
“你的事都要假手于他人么?”
“仙翁何意?弟子不懂。”
“云垚子自己都没学成,又如何来教你焚天术?你学的不好,下山后,遇到事情不都是别人在帮你么?”
余天凌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仙翁是何人?”
“难道你师父没跟你提过他师父的名号吗?”
“玉溪真人?难道你是玉溪真人?”余天凌难以置信的向后退了两步,仔细的打量他,见他确实一副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模样。
“师祖隐居多年,凭你这么说,让我如何信你?”余天凌又探问道。
“哈哈哈,云垚子的小天池密室里,还挂着那幅鸱龙图吧!他天赋不足,定还未参透。”
余天凌再无疑虑,双膝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求师祖,赐我祛除蛊毒的丹药,救我师妹。”
云垚子炼制丹药的本事,便得玉溪子亲传。
“不用了,你阿爹江星磨已经将她治好,现在北郡侯府里调理,我也传书给你师父,他很快就会去接她。”
师祖就是师祖,洞悉一切,步步为营。
“你方才那个样子,实在不像我玄天门人。”
余天凌惭愧万分。
“求师祖指点一二,我自去夺回宝剑,誓不再假手于他人。”往昔,他还觉得自己有些能耐,这次下山,见识远从前,就连同江如济,他都远远不如。
他如何能输给了他?
“你想让我传你道法修为,也可以,明日,你便来此处,此处名为摩天岭。不可对外人道也,你可记住?”
余天凌大喜过望,自然答应。又问,“师祖,那淳钧到底和秘术有何关联,为何鬼母师徒、无忧公子,还有我师伯都要夺它?我也在江湖上打听过,并不曾打听到什么?我师父也没告诉我。”
玉溪子掐指一算,“天机不可泄露,时机未到,时机未到。”
余天凌不再追问,疑惑道:“师祖,您歇于何处,明日天凌可备些吃食侍奉师祖?”
“摩天岭终年白云不散,谷深山高,飞鸟常会惊吓而坠落,可利用其羽,织成寒衣。深谷下的潭水清澈见影可饮,嶙峋怪石可卧,山中野果自生可食,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我只有在这山里,没有月、没有星、没有影、没有灯、没有声,方能领悟天道。你什么都不必带,只需要带着一颗初心就很好。”
说罢,天边飞来一只玄色的仙鹤,“千岁。”那鹤一振翅膀,玉溪子已端坐它背上,向天上一轮孤月飞去。
月影下,一片玄色羽毛,蹁跹而下,如同一只黑色蝴蝶,落在余天凌脚边。
余天凌捡起,珍爱无比地放入衣袖中,仙翁多乘白鹤、黄鹤,我师祖却是玄鹤,真是有趣。
他也不再多想,转头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