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意聊了几句,江如济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黄一黑的两颗丸药。
“我阿爹不在,我也不敢给别人看,这是圣上一直服用的丹药。是舒瀚从宫里顺……拿来的。”顺不好听,其实就是那晚凤仪宫失火,他偷的。
唐舒瀚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请你带回去给云垚子仙长看看,这个有没有问题?”
江如济又把青帝的症状说了,随机拿起酒杯,斟酒向余天凌敬过去:“有无问题,都烦请你告知我一声,不胜感谢!”
他手臂抬起,衣袖自然向手肘下滑落,他手腕上的玉核手串便露了出来,样式编织地十分精致,余天凌看出是湫儿喜欢编的样式,他感觉十分刺目,他预感不好,这几日湫儿和江如济是不是关系又进了很多,他们……余天凌深深看了湫儿两眼,湫儿正满含爱意看着江如济,余天凌顿时醋海翻腾,拉起湫儿的手腕,甩脸子出了酒楼。
“余天凌,你怎么走了啊?”青淮、风隆都来不及声,唐舒瀚虽然感觉他喜欢小师妹,也觉得他不至于生气到搅和了好不容易凑的酒局,喊了起来。
余天凌横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去,湫儿手腕被他拉的生疼,“师兄你干嘛,你怎么了啊!松手啊!”可任凭湫儿如何挣扎,他的手就像钳子一样,焊在她手腕上。
“我跟你走,你别拉了。”余天凌这才松开了,湫儿看着江如济站在她不足十步的地方,既不阻止也不说话,他从佛光寺取药回来,就心情不好,湫儿担心是不是他的病情更重了,他也不说。
湫儿又想到他阿娘也不喜欢她,她身上的蛊毒也好的差不多了,余下的调理方子,伯父那现成的药草,也配好给她了。
她确实没有理由在住在人家家里,何况自己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姑娘,她即便这样想,还是恋恋不舍地看着江如济,只盼着他多说一句话。
可江如济就是不说,余天凌倒是说话了:“你救了我师妹,我答应给你验药,我们之间两不相欠,后会无期。”
湫儿气不打一处来,这大师兄说的叫什么话。
好好的一顿酒宴,弄的不欢而散。
……
云霄子到了长庆宫门口,还没有进去,就听见里面青帝咋咋呼呼地说话声,好像说什么,谁也不许来害朕,总有人想来害朕的内容。
太监王德充,头顶着个青紫的鼓包走出来,苦着一张粉白起皱的脸,叫云霄子进去。
云霄子进去,匍匐在地,殿内帘子都被拉上,光线暗淡,并不见青帝,他斗胆抬头找他,见他赤足,没带束冠,没穿龙袍,缩着脖子,抱着被子,躲在龙塌后,四处逡巡。
他见到云霄子,扑了过来,抱住云霄子,颤抖道:“仙长来了太好了,仙长救我。”
“陛下这是怎么了?”
“朕朕朕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黑袍天师,手拿着一柄长剑,穿过我的胸膛,把我劈柴一样地劈开,我的头和身子被抛在地上,甚是可怖,可怕。”
“哦,那人什么面目?陛下可有印象?”云霄子边说边扶着青帝坐在龙榻上。
“那人头戴火焰冠,脚下也是一片火海,年纪不大,面目看着不真切,因为他全身都燃烧着火焰。”
云霄子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陛下是受到邪祟侵扰,这邪祟也是我道门中人,他手持的妖邪之剑,贫道也吃过它的亏。正打算炼制九天仙丹化解。”
“陛下,您只需要服用九天药丹,就能把他从你梦境中驱出。”
“那仙长快快炼制。”
“陛下,仙丹要在仙山筑基,器物也要用最好的,这些都在北郡苍龙山上,才可开始炼制。”
“那朕就把苍龙山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