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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第1页)

李凌冰兩手攀著盆,赤足,試圖將盆栽拖外拖,因久病體弱,加上身材矮小,削瘦的肩膀像兩座小山一般聳著,雪白的脖子上青紫的脈勃勃跳動,她拖不動啊,怎得這般沉。

皇后動容,驚呼一聲「團團兒」,向她撲了過來。

聖人的拂塵從左手換到右手,又從右手換到左手,如此反覆幾次,終於轉過身來,目色沉沉,不為所動,「因果之說是釋家語,你用錯了。」

李凌冰此刻已放棄了拖拽盆栽,著著月白薄衫,汗津津、顫巍巍跪下一拜,維持著拜的姿勢,把頭埋在手臂里,烏鴉長發從背脊滑落到地上,一雙白裡透紅的足背向上翻起,十指像寶石一樣晶瑩剔透。

小小的一個人兒,蒼白而又脆弱,像垂死的雀兒。

「父皇,女兒錯了。女兒愚鈍,有求道祈願之心,卻悟錯了道。想來必是因此,才未能感動天地。」

「你……」聖人神色微動,「有求道的心?」

「女兒有。但無人教,悟不出,參不透。」

「有心……最好。」聖人仰頭,「侍奉天地可是很清苦。也不是人人都配修道的。」

皇后已經明白過來了,一時間心頭一酸,為掩飾哭容,與李凌冰跪到了一起。

一時間,宮室里烏壓壓跪倒一片,噤若寒蟬。

聖人一言不發,抬腳就往外走。

李凌冰急忙抬起頭,跪著向前邁了幾步,「父皇,女兒死後,請父皇多問問李淮的書。」

「你這道修不成。親緣太盛。」

「先修人,再修道。人沒有親人,就如飄葉,沒有根的人,飄到哪裡,只能由風決定。」

聖人走了,走前,將自己的拂塵留給了李凌冰。

伴君如伴虎啊,何況是一隻藏在丹爐後面假寐,隨時都要甦醒的虎。

累死老娘了。

李凌冰凝著的一股氣泄盡,氣力在一瞬間被抽離,臉貼向地板,順勢向旁邊一歪,舒舒服服翻開肚皮,癱躺在了地上。

皇后花容月貌的臉湊上前來,給李凌冰擦汗,「苦了你了,團團兒。」

皇后吩咐宮人給李凌冰擦汗、換衣。李凌冰身上實在使不上勁,懶得說話,也就任由他們擺布了。

接下來,就看天命了。

李淮的前程如此,李凌冰的病也如此,反正誓已經起了,能不能挨過,都不能食言。自己在黃連樹上摘的果,就算再苦,也得自己咽下。

李凌冰又轟轟烈烈地病了小半月,終於連喘氣都費勁,全靠一口參湯吊著命。正當她感慨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之時,聖人送來一顆金丹,命令她服用。她雖介懷聖人的丹吃死過人,但還是死馬當活馬醫,大嚼特嚼。

聖人的丹確實煉得不咋地。忒苦了!

只不過,隨著金丹一顆又一顆地送來,她的氣色也越來越好。

數人精還得是老爺子,既然在神明面前起了願,就是斷然不能違背的。

但咱們可以嗑丹啊!

甭管這丹是不是藥石它親戚,聖人所賜,必然是集靈芝之萃,聚雪蓮之精,死命嗑丹,百病全消!

等入了秋,鹿苑染上霜華,李凌冰已經痊癒了。

李凌冰戴上蓮花冠,身著絳紫道袍,這一輩子,再次踏入無極殿,在眾朝臣的目光下,朝著聖人盈盈一拜,行了道家禮。

天啟六年九月初一,聖敕書玉璋公主出家為女道士,道號「太真」。

穿了道袍,便脫不下來了。

有些時候,李凌冰會盯著大銅鏡,微微側過身子,打量自己身上這層皮。

古時楊妃奢靡,厭道袍,而喜霓裳羽衣,是覺得道袍太素淨了。但她卻覺得,只要自己這具身體再長開些,再長鼓些,也未見得會少風流。

做了女冠,她一樣還是女人。

李凌冰做了女冠後,讓聖人大筆地為她花錢,鑿定昆池,建玉真觀,造黃金輦,錢財如流水一般向外淌。北境東海有戰事,國庫吃緊,舉朝上下卻無人敢多言,因為這一切的背後是聖人默許的。

李凌冰順風順水,事事隨心,唯一不喜的是轉眼入秋了。秋風起,腳底寒,她怕冷,愛在暖和的地方待著。

同樣不喜歡秋日的還有嚴克。

聽說北境的秋天很短,一到十月,北望塬就開始下雪,雪大了,父親與兄長們的處境就更難了。

南邊的兵可不習慣北境的雪!

雖然鄧國公不讓嚴克習武,帶兵打仗的事從來落不到他身上,但嚴克仍然默默關注著北境戰勢。從父親的家書中探不明白,他就婆文海棠廢文都在衣無爾爾七五二八一進宮、進內閣、進翰林院,到處打聽。他知道了很多事,北境韃靼人派了刺客刺殺父親,嚴三郎在東海琉球打了一場敗仗。

他知道每一場戰事的經過,父兄每次襲敵的對策,他想與人說,卻無人說,不敢說。他恨啊!因為無論戰勢如何吃緊,父親的家書從來只問他的書。

世人都說他有文治之才,連聖人也似乎這般認為,給他尋了個親王伴讀的差事。

聽到是裕王李淮之時,嚴克先是吃驚,他原本以為該是李湘,轉而一想,又不甚在意。李三李四都不要緊,重要的從來是他自己。鳥擇良木棲,臣擇明主侍。都是廢話。如果能夠成就一個弱小之人的霸業,反而更有。

如果能夠成為神,誰又會去當一條開路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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