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克翻翻眼皮,背後火辣辣得疼,頭昏腦漲,站也站不住,他燒得厲害,鼻子裡又儘是煙火的焦味,他覺得很難受,要吐了。
嚴克此刻不想說話,露一個字都可能真的吐出來——他不想在女人面前出醜!至少,不是再一次。
「放火燒宮?如此不計後果、沒有退路的事,不像你嚴止厭會做的。但你,還是出人意料地做了。」
嚴克覺得她這話說得可笑,好像她有多了解他一樣,他們明明都沒見過幾次,每次還是吵架,打架!
「我想,終歸是我沒認識過現在的你。住在我記憶里的那個人,他擁有過許多我所不知道的時光,經歷過許多我所不知道的事。那個嚴止厭是被世態人情雕琢過的完人——沒有破綻,獨失可愛。」李凌冰撇過頭,盯著嚴克的臉,「說實話,相較於他,你著實有些呆,但咕嚕嚕冒著人氣。」
完人無,活潑才撩人。
李凌冰把這最後一句話吞到了肚子裡。
什麼你啊我的,盡說些亂七八糟自以為是的話,他聽不懂。這世上難道還有第二個嚴止厭?不,貨真價實的嚴止厭只有他一個!他嚴克自己做的事,自己去承擔!不用她一個女人出來挑擔子。
嗯?
等等!
這話聽得內有玄機。
難道除了謝忱一個相好,還有第二個男人?
嚴克心潮澎湃,努力壓制才沒有讓自己在這個關鍵點還扯一些刁鑽古怪的話題。
但是他也是真的好奇——李凌冰要怎麼做?
他不是想等著女人救,僅僅只是想看這隻妖精能為他掀起怎樣的風浪。
仿佛,她越折騰,他越饜足。
李凌冰倏得轉身,「謝嘉禾,脫衣服。」說著,她用手指勾開道袍的腰帶,袍子索索抖落下來,瞪一眼呆若木雞的謝忱,「動起來啊!」
「啊?」謝忱手抖,刀掉到地上,貓下身去扯刀,揣到懷裡抱住,然後仰頭,白著一張臉,小聲問:「主子,你再說一遍。」
李凌冰吼道:「脫衣服!」
謝忱身體僵了一下,咬咬牙,站起來,大刀闊斧脫起來。
嚴克覺得這女人腦子鐵定有病!
他覺得頭更加暈了。
不行,真的要吐了。
此時,這個有病的女人正用眼睛瞪他,「嚴止厭,閉上眼。」
嚴克不理睬他,反去瞪謝忱。
這小子還算識相。
謝忱背過身去,把衣服從腳上褪下來,捲成一個團,用腳跟往後一踢,踢到李凌冰身前。
嚴克的餘光只有那麼一小點兒帶到了李凌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