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在这昏暗的环境中看到这祖的第一眼,季缺并没有感觉到所谓名门大宗的底蕴和气势,而是觉得像是一座坟墓。
而用林香织这只猫的话来说,她觉得这里让她不舒服。
猫本来对邪秽之物就要敏感一些,那是不是代表着,这里真的有问题?
就在这时,季缺身形一闪,躲在了一棵大树后。
透过郁郁葱葱的草木,他看到那泥石路的尽头,有人。
那是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看不出男女,正在给那灵狐凋像上香。
黑暗之中,那香头的火星成为了此间唯一的光源,映照出了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不,准确的说,那就是一张纸脸。
那人戴着白面具,面具上除了白色,一点多余的色彩都没有,看起来就像竹牌里的白板。
紫色的香被插在了上,白面人对着灵狐凋像又行了一礼,嘴里念念有词。
站在这里,季缺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念什么。
那声音音调很平,分不清男女,也没有什么感情,就像是两块铁片挤压出的声响,没有丝毫感情,听得人很不舒服。
这样的深夜里,一个戴着如此古怪面具的人在这里祭拜灵狐,有一种难言的诡异感。
没要多久,那神秘的白面人已站了起来,冷笑了一声,说道:“没用的。”
那里根本没有人,他却像是在对谁说话。
一时间,季缺躲在树后,别说呼吸,整个人连着身上的毛孔都处于闭合的状态,宛若一块石头一般平平无奇。
那人从路尽头走了过来,不缓不急。
黑暗之中,他脸上的白色面具颇为显眼,跟一张漂浮在空中的人脸一样。
季缺看着他的式和身形,只觉得平平无奇,很难找到像样的特征。
之后,白面人离开了,季缺依旧没有动。
直到过去了两柱香时间,确定了依旧没人返回,他才重动了起来。
季缺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黑面罩,来到了祖的灵狐凋像下,环顾四周,并没有现什么异常。
那人刚刚是在和这和灵狐凋像说话?
夜色之中,这灵狐凋像的脸早已被风雨侵蚀得一片模湖,上面更是有些孔洞,有一种阴森狰狞之感。
可是季缺反复看了一圈,甚至确定了神像的公母,依旧没现什么异常。
于是季缺从上抽了一只刚白面人点燃的香起来,插在了对方嘴上,说道:“老兄,有话也可以和我说。”
灵狐耸立在哪里抽着烟,没有回应。
看来问话是行不通了。
“湖底,鱼尸。”
最后,季缺不禁将目光放在了旁边的这口井里。
因为不管是湖底,亦或是鱼尸,都和水有关。
而井恰好是取水的。
不过这是一口枯井,林香织图上的标注写得很清楚。
季缺觉得,有必要下井去看看。
那黑幽幽的井口,一旦过一段距离,就漆黑如墨,什么都看不清。
季缺没怎么犹豫,径直贴着井壁往下滑去。
很快的,黑暗就将季缺包裹,这古井的内里狭窄,一点光线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季缺拥有锐利的眼,依旧看不清周围,于是他轻轻点了一下背后的千机剑。
一点光源便在剑柄处亮起,照亮了井壁。
这口井挺深,初始十来丈深度时挺干燥,手指贴壁一滑,便会有微尘卷动,可到了后面,滑腻的青苔出现了。
这些青苔分布在井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看起来跟鼻涕一般,有些恶心。
这井越深就越潮湿,是不是证明了它不是枯井?
季缺继续往下滑去,偶尔抬起头来,只觉得井口像是变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