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场上连跳五支舞之后,温亦苒的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儿。
她一边仰头喝水,莫译瑾一边拿着纸巾,站在人身边小心翼翼地给擦汗。
谢寒屿慢津津地走过来,皱眉睨着他俩说了句,“有家属来是好哈,不过真腻人,差不多行了。”
莫译瑾在墨镜后对谢寒屿开着玩笑,“谢公子也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谢寒屿没想到传闻中冷然无笑的莫译瑾私下里竟会开玩笑。
他拉出一张椅子沉沉坐下,“饶了我吧大哥。”
温亦苒在手臂上补了点棕油,莫译瑾便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棕油瓶,然后看向谢寒屿,“比完赛一起去吃饭。”
“不是想拿我给你俩打掩护吧?”谢寒屿摩挲着下巴,斜视着那对臭情侣。
“我已经预定了海市隐私性最高,安保工作做得最好的餐厅,不需要打掩护。”莫译瑾不紧不慢地拧好了棕油瓶的盖子。
“那我就勉为其难去吃一顿。”谢寒屿懒散地说。
同时想去拿桌上的水喝,他刚触碰到水瓶,莫译瑾来了句,“那瓶水我喝过。”
他又去拿另一瓶,温亦苒说:“这瓶水我喝过。”
谢寒屿:“毫无人性。”
不远处的李伶俐时不时暼向他们这边,看着温亦苒身边捂得严实,却难掩冷贵气质的男人,眼神不觉愤愤不安。
凭什么她那么好命,傍着最优秀的男舞伴不说,身边又来一个肉眼可见的高质量男人。
这时,李伶俐做志愿者的表弟借着送水的名义,走过去偷偷黠笑着对表姐说:“那水他俩都喝了,怎么样俐姐,我任务完成不错吧?”
“蠢,你给错人了!”李伶俐几乎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表弟微微张着嘴,满脸错愕。
“快到一边去,别露馅了。”
赛场内流转着梦幻般的灯光,室内一片璀璨明亮,室外却沉起了天,黑灰的云慢慢积压下来,仿佛要触碰到这繁华都市的顶端。
半小时后,第二场半决赛正式开始。
当台上响起缠绵浪漫的伦巴乐曲时,窗外飘起了大朵的雪花,这是海市今年冬天的初雪。
窗外,飞着缭绕纯白的雪花儿,窗内,莫译瑾眼中的人舞得柔美迷人。
恍惚间,莫译瑾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大树下独自跳舞的小女孩,她闪着灵动的眼睛问:“你愿意做我的观众,给我鼓掌吗?”
小女孩跳着跳着就长大了,长成了让他不忍挪目的样子,也是往后的漫长岁月里,让他念念不忘的样子。
看着看着,莫译瑾觉得又渴又热,于是拧开水瓶喝了个快见底。
最后一场半决赛结束,公布晋级名单以后,温亦苒和谢寒屿身边忽然涌来了好多年龄小的参赛者。
“温亦苒姐姐,谢寒屿哥哥,你们两个好棒,可以和你俩拍合照吗?”
在满足了所有小朋友的请求后,莫译瑾凑近温亦苒的身边,温润着嗓音问:“温亦苒,可以和你拍张合照吗?”
——
三个人出了赛场时,风雪还在持续,雪花儿飘下来后不肯多停留一秒,瞬间融化,路面已经湿哒哒的。
温亦苒边走路边用手接着雪花儿,疑惑地说:“不是说今天降温么,我怎么觉得更热了。”
说着就脱掉了羊绒大衣,过膝长靴上面露着两截光腿。
莫译瑾又强制地把外套给她披上,“风雪这么大,穿好了。”
温亦苒看着莫译瑾随意搭在肘上的黑色大衣说:“你不也觉得热没穿嘛,为什么强制我穿。”
“你比赛出了汗,忘了?”莫译瑾给她紧了紧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