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著粗氣,心跳如鼓震動,仿佛貼著他的耳邊。身側早已冰冷一片,他環視整個臥室,分明是白日,卻又因雨天與厚重的窗簾遮擋了所有光線。
赫佩斯啞著嗓開口:「長留?」
無人應答。
整個公寓安靜得可怕,他套上衣服掀開被子下床,雙腳落地的瞬間卻因腳軟險些摔倒在地。赫佩斯的手撐了撐床鋪,走向了客廳。
時間顯示下午三點,公寓裡乾乾淨淨,什麼痕跡都沒有。
他從來沒有在這一刻覺得公寓如此空曠寂寥過。
只有他一個實在太過冷清,應該還有個人的存在才是。
赫佩斯拿出光腦,翻遍信息框都找不到謝長留的存在。
他停下粗糙的查看,才發覺整個公寓內,沒有第二個人生活過的痕跡,就好像謝長留從來沒有存在過。
赫佩斯踉蹌地走向客臥,打開門的一瞬間,便被迎面而來的陌生氣息嗆到。整個房間被家政機械蟲清理過,連床鋪都整潔的沒有一絲褶皺。
他知曉謝長留沒有睡眠的習慣,床鋪整潔是正常情況,於是他走到落地窗前,試圖回想謝長留站在窗前的神態,藉此來尋找他存在的痕跡。
可什麼都沒有。
這個世界抹去了謝長留存在的痕跡,又因他的存在,迫不得已再次重啟劇情。
又是一陣轟鳴雷聲,赫佩斯的心裡卻閃過一絲不妙的預感,連帶心臟都隱隱作痛。
他站在客廳中央,聽見了某種東西斷裂的聲響。
聲響的來源不明,他卻很熟悉。
那是前兆。
他抬起頭,眼前所有的光亮被逐一剝奪,視野收縮,逐漸變得狹窄,一切景象開始朝著模糊的方向變化。
在混亂的光影間,維爾斯的面容忽地出現在他面前。
「赫佩斯,我必須要去。」年輕的軍雌蹲下。身,對他年幼的雌子說道。
場景開始切換,又化成了奧斯爾德,墨綠眼眸的雄蟲用溫文爾雅的口吻,對他說:「赫佩斯,我們不合適。」
薩洛揚站在皇位旁,居高臨下俯視他,宣告他的罪證,將他徹底流放。
邊境苦寒之地,他被拔去骨翅,一頭紅髮盡數剪去,只剩下短短的發茬。
他在苦寒之地,暴虐的情緒成為催化劑,的念頭引領他集結所有流亡軍,與帝國抗爭。
片段的景象里,是他死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