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林峥执拗劝不动,另一方面也是这榕树下蚊虫确实不多,便也随着他去。至于光线差,平时也没怎么练字写字,倒也没太大影响。
“原来如此”,季越点点头不置可否。
管家离开后,苏沛一下子跳出,在桌上懒洋洋趴着,晃悠着尾巴思索着事儿。他还是弄不明白,魂不是意外走失的,也没有人为的痕迹,两相矛盾怎么解释都解释不通。
“这事急不来,再多观察几日,或许就能现一些线索。”季越坐在圆凳上,一手撑下巴,一手顺着毛毛撸下去,还时不时抓抓狐狸的下巴,撸的小狐狸出愉快的咕噜咕噜声。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南屿城虽然灵气稀薄,但景色格外好。拒绝了晚饭,季越搬了张摇椅仰靠在院外,外头月光明亮,洒落一地清辉。怀中的狐狸运转内丹吸收月华,淡淡银光不断涌入狐狸体内,像是在狐狸与月亮间系上一条细小银河。
万籁俱寂,伴随着是草丛中时不时的蟋蟀叫声,就在季越闭目享受片刻悠闲时,一男一女细小的对话声传了过来,还有细细碎碎的翻东西的动静。
狐狸抖了抖耳朵,停止修炼将注意力放在墙对面。一道法术过去,墙壁变得透明,可以看见对面人的一举一动。
“你到底把东西埋哪儿了?”
身宽体胖的男子弯着腰在榕树下摸索着,暑气已过,但是带着满身肥肉的弯腰搜寻压得他不堪重负,额上热汗滚滚而下,语气渐渐变得不耐烦。
早就和这蠢女人说过了,东西还要收回来,埋了后需要做个暗记,可偏偏脑子糊涂给忘了,现在倒好,要来这里抓瞎。
“小点儿声,你冲我什么火。”女子翻了白眼,伸手狠掐男子腰间赘肉,听的一声痛楚闷哼才欣然松手:“是我想要忘记的吗?”
都说一孕傻三年,自己记性变差都是这死胖子的祸,要不是他自己能怀孕怀傻了吗?还敢来怪她,真是皮痒欠收拾。
就在两人窸窸窣窣动作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是灯笼、火把照过来,将两人的身影照了个正着。
“二弟,你们在做什么!”林峰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地面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地面一块一块地被翻开,留下一个个小洞,密密麻麻和进了耗子窝一样。
在收到会说话的纸人时,林峰还没全信里头说的话,现在眼见为实,再不相信也不行了。那挖土的铁锹还在林岐手里握着,着实作不得假。
【没戏看啦!】见一伙人把林岐带走,苏沛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在他们族中,这种伤害自己家人的事情,都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他就看过不下四起两只狐狸斗起来的场面,相互咬了一嘴毛,或是撕扯得血淋淋的,怎么凶怎么来,没想到人类处理问题这么“和气”啊。
苏沛叹气,他驱使小纸人去找林峰夫妇就是为了看热闹,现在反倒是没得看了。再次无奈摇头后,苏沛运转功法接着吸收精华。
就这样一晚上过去,待到天蒙蒙亮时,日月交替,苏沛方才从修炼中醒来。
“今天早上要去哪里找线索?”苏沛从季越膝盖上跳下,活动活动身子骨,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晚上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当真要命。
真不知道那些灵修是怎么做到动辄闭关几十年几百年的,腿都会压废掉的吧?苏沛瞅了季越两眼,想象季越腿麻时龇牙咧嘴捶腿的模样,噗嗤笑起来。
“你在想什么呢?”季越揪着狐狸的小耳朵带着点儿威胁,不知道又在编排她什么东西。每回干坏事都是这么一副表情,一猜就能猜到。
【没有没有,】狐狸摇头,将耳朵从季越手中挪走,收敛笑容,装出一副老实模样,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呵,最好没有。”
苏沛不说,季越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转了话题说起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