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岳也是倒霉。
被母妃逼婚后,垂死挣扎与赫连宁做约定。只要司徒岳能够一个月内找到司徒离足以致命的把柄,她保证不会再插手司徒岳的婚事。
可太子的错处哪里是那么好找的。司徒离为人谨慎又颇有美名,连府中各妻妾的家人也被管教得老老实实不敢生事。司徒岳找了半天也抓不住司徒离半点错处。
只唯一的突破口可能在他母亲身上。
司徒离的母亲秦满臻是司徒潜尚为皇子时,太傅秦邵芜的女儿。
当年太傅秦邵芜站在司徒潜这边,将女儿嫁与司徒潜为妃,夫妻两人感情和睦。等到司徒潜登基后,秦满臻顺理成章被封为皇后,一家人顿时水涨船高,连带着小舅子秦满琛也当上户部侍郎。
但事情在秦满琛意外坠马死亡后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展。在一次秦邵芜妻子徐氏进宫看望秦满臻时,两人生争执,徐氏将秦满臻推倒在地,磕得头破血流。
之后又故意不让人进来,硬生生拖了半刻钟。以至太医来时,已经无力回天,秦邵芜血流不止,没几个时辰就去了。
要不是念着一点师生情意,愤怒的司徒潜早就将秦邵芜满门抄斩。
一国皇后被生母害死,这件事情当时闹得很大,还是司徒潜下令强行压下去,宫内外各种流言蜚语才渐渐止住。
这件事后,秦邵芜带着徐氏隐居江南,就算司徒离被封为太子,秦家也没有再出来活动。
当年宫中的真相随着时间被掩埋,没有人再会去在意当时徐氏为什么要推自己的女儿。要不是司徒岳实在找不到其他的把柄,也不会把这桩往事当成救命稻草,死死抓着不放。
为了寻找证据,也有意推迟与贺雅的谈婚论嫁,司徒岳苦求赫连宁,给他半个月的时间做心理准备,自己却私下跑来江南一趟,想要查出真相。
也是凑巧,司徒岳几人便装出行到江南时,正逢秦家在招家丁。司徒岳便与侍卫两人一起混进去,帮忙干些搬东西的活计。
如今秦邵芜已仙逝,在江南呆了几年,一场意外风寒带走了他的性命。而秦家老夫人,秦满臻的母亲徐氏也已年迈,只每日到祠堂中诵经,不再过问世事,只靠着秦邵芜为官那些年攒下的银子度日。
为了打探消息,司徒岳四处搜寻,也进去过祠堂。里面牌位倒没什么奇怪,祭祀的是秦满臻、秦邵芜以及早逝的秦满琛。
唯一意外的是在秦满臻牌位旁还有一小盒子,以及一个身上扎着针的小人,上面写着是“季满满”三字。
司徒岳尝试向管家打探,却被厉声警告,骂了个狗血喷头。
之后司徒岳想着季满满或许与汝南季家有关,又在外头打探季家的消息,可消息没到手就被人药倒,等到醒来就现自己被关在牢中。
关押期间,司徒岳吃尽苦头。
一群老头时常逼问自己,非要司徒岳把在渭城得到的东西交出来,弄得司徒岳莫名其妙。
还不断逼问水泥的来历,因担心他们找季越麻烦,司徒岳只道不知,一口咬死是梦中得来的。
这群老头没得办法,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只能留着司徒岳的性命。时不时来拷问一顿,消磨司徒岳的意志,再想着从他嘴里撬出东西。
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司徒岳以为又是来折磨自己的,闭眼默默等待刑具落到身上。
等听到熟悉的轻笑声后,司徒岳猛的睁眼,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人,“你……你怎么在这儿!”
“来办点儿事。”季越上前看着浑身上下没块好肉的人啧啧几声,“司徒岳,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次次见你都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
上次只是脸上两个巴掌,现在进展到身上鞭伤刀伤交织,甚至还有一处烙印的痕迹。
按照这度,恐怕下次见面,就是司徒岳被人挫骨扬灰的时候。
被吊在刑架上的司徒岳已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嚣张跋扈的气势,整个人蔫成团,可怜巴巴。
“别看。”司徒岳畏缩想把身上的伤口藏起来。挨打的时候,司徒岳没注意伤口,现在顺着季越的目光,才现自己身上遍布疤痕,甚是丑陋。
“嗯。”
季越把目光移开,伸手将司徒岳解下来。一落地,身上伤口疼的司徒岳冷汗直冒,要不是季越撑着,整个人都要趴在地上。
“在嘀咕什么呢!”
季越制止住司徒岳的挣扎将人打横抱起,踹了脚蹲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的季曦一脚。
“司徒岳,这个名字好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司徒岳……司徒……”,季曦晃了晃脑袋,声音突然拔高,“司徒岳!你不是早该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